第2章 嘴炮初显威，惹敌再升级

我站在院墙下，脚踝突然一凉。那团黑影像是活物般缠了上来，滑腻得像蛇皮贴着皮肤游走。

头顶的月亮发着青灰的光，院子里晾衣绳上的布衫在风里晃得僵直。

“鸡哥！”

喉咙干得冒烟，喊出来的声音沙哑刺耳。我的手死死抠住砖缝，指甲盖裂开一道血口子。

“宿主莫慌！”鸡哥振翅冲过来，翅膀尖扫过我眼前时亮起金芒。那黑影碰到光立刻缩成一团，啪地摔在地上，像泼出去的墨汁溅起又落下。

月光褪了。阳光照在脸上反而让我更冷，后颈汗毛根根竖着。

“妈的……”我扶着墙吐出一口浊气，膝盖还在打颤，“这玩意儿……它、它好像有意识啊！”

鸡哥落在肩头抖了抖羽毛：“不对劲。”

它的爪子硌得我锁骨生疼：“你身上味道变了，像是……嗯……沾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一把抓住它翅膀，指节泛白。

“哎哟喂。”它扑腾两下没挣脱，“别急嘛，反正你最近晚上别乱跑。还有那群培训班的人——”

话没说完就被我甩开，它扑棱着飞上屋檐，留下半句话飘在风里。

第二天早上食堂就炸开了锅。

“听说周霸天输给了林小七？”

“那个玄门杂役班最弱的混沌灵根？”

“可不是嘛，嘴炮直接把人喷跑了。”

我端着粥碗经过，听见有人窃笑。抬头正对上几个学员的眼神，他们迅速低下头扒饭，却掩不住眼角偷瞄的余光。

刚走到练功场，两个学员凑过来搭话：“林小七，昨天那一战太帅了！能不能教教怎么练嘴炮？”

“一起练呗。”另一个递来茶壶，“听说你这心法不简单。”

我握着滚烫的壶壁愣了几秒，喉头发紧。

赵猛从背后拍我肩膀时带起一阵风：“兄弟好样的！”他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废物！”

我低头挠挠后脑勺：“运气好。”

“啥运气。”他抓着我胳膊摇晃，“是你实力强。不过周霸天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我盯着远处香炉袅袅升起的烟，“他会来找我麻烦。”

下午收到挑战书时我正在擦剑。纸条上四个名字压得纸面凹下去一块。

“呵。”我把纸揉成团扔进火盆，“想团灭我？”

鸡哥蹲在窗棂上打盹，尾巴翎羽被风吹得乱颤：“四个垃圾，以为能打得过你？”

“他们冲着嘴炮来的。”我摸着剑脊的纹路，“正好练手。”

修炼到半夜，灵气在经脉里窜得发烫。每念出一句话，烛火都会剧烈晃动。

“言出法随？”我对着铜镜说话，看见自己瞳孔闪过一线金芒。

鸡哥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倒挂着睡：“你以为我是什么神兽？凤凰转世懂不懂？”

“那你给我加个沉默buff？”我捏着它脖子拎起来。

“当这是游戏呢？”它啄我手指，“能给点辅助就不错了。”

擂台前挤满了人。周霸天站在中央，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他身后三个副擂像三尊石雕。

“废物，敢不敢上来？”他抬脚踩断地上一根枯枝。

我慢悠悠爬上擂台，鞋底碾碎几粒鹅卵石：“赌注还是一个月口粮？”

“你倒是有点胆色。”他冷笑。

我活动着脖颈发出咔咔声响：“刚好，我喜欢以一打多。”

裁判挥下旗子时，风卷起他袍角。

“林小七。”周霸天开口就是杀招，“你不过是耍嘴皮子，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我抬起食指轻轻摇了摇：“你说错了两件事。”

他瞳孔骤然收缩。

“第一。”我往前迈一步，脚底青砖裂开蛛网纹，“强者不是靠家世堆出来的。”空气在我周围震颤，像热浪扭曲光线，“第二，你根本不算强者。”

人群骚动如潮水漫过沙滩。

他握拳的手背爆出青筋：“你胡说！”

“我说的是实话。”我逼近他，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你们这些人，习惯了被人捧着。一旦没人伺候——”

“你懂什么！”他嘶吼打断我。

“我不懂？”我嗤笑一声，舌尖尝到铁锈味，“你连失败都不敢面对，还算什么强者？”

他呼吸开始紊乱，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现在是不是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因为你心里清楚，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踉跄后退撞到护栏，木柱发出吱呀哀鸣。

“认了吧。”我摊开双手耸肩，“你们这些少爷兵，根本不是真正经历过苦难的人的对手。”

话音未落，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跌倒。

掌声雷鸣般炸响时，我听见鸡哥在耳边嘀咕：“刚才他们靠近的时候……那股气息又出现了。”

我皱眉摸向腰间，指尖触到冰凉的药瓶。

“你是说……”我盯着地面自己的影子，它正缓缓脱离轮廓向外延伸，“我的影子？”

鸡哥点头时羽毛蹭过我耳垂：“今晚别出门。”

转身要走，忽然感觉脚底一轻。低头看去，自己的影子正无声无息地扭动，像一条苏醒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