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忠不可言
没有一人提出异议，这是何等的忠诚。
马军侧头看向那群多斯拉克人，继续开口：
“以后战斗，不许奸淫掳掠，屠杀平民。”
多斯拉克人不敢直视马军，面面相觑，然后又纷纷低下脑袋。
奸淫掳掠是他们的“民族传统”，不过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他们就改，也必须得改。
马军缓缓点头，又放出一个“甜枣”：“每次战斗之后，我都会给你们足够的赏金，你们可以拿着钱去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管是享乐还是找女人，我都不管。”
他又看向佣兵：“这场战斗中死去的佣兵每人能得到十枚金币的抚恤金，我会让人送到他们家人手里。”
一枚金龙可以兑换上万铜分，而一枚铜分就足够一个人一天填饱肚子，十枚金币是大部分家庭一辈子也赚不来的财富。
佣兵们一阵议论，眼里藏不住对财富的渴望。
“当然，活下来的佣兵也能得到三枚金币，追随我你们以后能得到更多的财富。”马军补充道。
最后，马军看向战战兢兢的女奴们。
她们进了村子，里面女人的惨状历历在目，现在跟这群杀人如喝水的男人待在一起，谁知道以后会不会……
“这些女奴都是我的人。”
马军只说了这一句，目光在女奴们青春姣好的身体上游走的男人们赶紧转头，不敢再去多看，甚至自觉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群女奴的价值并不只在于肉体上，她们心灵手巧，可以往后勤和医疗的方向发展。
马军几乎将所有技能都点满了，其中包括医疗和后勤，但他不可能亲自去帮手下疗伤和打杂，这些事以后肯定是交给他的女奴们。
约束、好处、庇护……
说完这一切，马军最后交给多斯拉克人一个任务：“把村子的尸体都搬到一起，烧了。”
沙漠干燥，人死亡之后很快就会脱水，尸体是上好的燃料，很快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就燃起大火。
多斯拉克人面对着大火，橙红色的火光照映在每个人脸上，神情肃穆。
马军不知道他们内心在想什么，忏悔？不太可能，他只是给所有追随他的多斯拉克人提个醒。
火焰逐渐萎缩、消失，最终地上只留下一具具焦黑的骸骨，马军命人将骸骨全部放入之前挖好的大坑掩埋，插上断刀作为墓碑。
战死的佣兵收敛其信物，一并火化掩埋。
至于死掉的多斯拉克人，割掉脑袋挂在马屁股后面，带回渊凯城换赏金。
简单清点了一下斩获：
“多斯拉克脑袋986，多斯拉克弯刀852把，多斯拉克军马696匹，驮马1321匹，皮甲563副，草原弓568张，箭矢约5000发，村子里的粮食约3000磅（一磅约等于一斤），劫掠财物约80金币，多斯拉克人的奴隶趁乱逃走，没有留下。”
最值钱的还是马匹，一匹多斯拉克军马就价值5枚金币。
收获巨大，战损也不小，接近两百名佣兵最后只剩下三十多个，并且还个个带伤。
打扫战场，把能带的都带上，然后马军带着狂狮战团继续向渊凯城前进。
在沙漠里通常是晚上赶路，因为白天阳光实在过于毒辣。
多斯拉克人说北边几十里外还有一个村子，白天还能在那里休息遮阳。
“你怎么知道的？”马军开口。
对方不说话，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又一个遭受厄难的可怜村子。
星辰已经升起，夜风吹过荒原，一片萧索。
马军并肩和几名多斯拉克人骑行，语气平静，却能感受到他内心隐藏的情绪：“以前的劫掠应该没怎么频繁，多斯拉克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斯拉克语）马王死了。”
马军略微思考，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
多斯拉克是松散的游牧部落，部落首领称为“卡奥”，所有卡奥中最强者称为“马王”。
马王能号令整个多斯拉克，是辽阔草原的主人与王者。
而现在，马王死了，新的王位争夺战已经在多斯拉克海爆发。
战争需要大量的人口和粮食，这些物资从何而来？多斯拉克人可不会花钱去买。
按照时间线，这时候龙妈还没有出嫁，看来此马王非彼马王，游戏mod和原著有些许出入。
那岂不是……
马军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多斯拉克语）莱昂卡奥。”
一名中年多斯拉克人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身旁的马军，其他多斯拉克人也都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
多斯拉克人常年征战，能活到中年的人在部落中地位通常很高。
他看着马军，无声地笑了笑。
“莱昂卡奥，谢谢你。”男人声音平静温和，并没有其他多斯拉克人的那种暴戾。
“谢我什么？”马军反问。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唱了一首多斯拉克民谣，歌词大意是“狮子搏狼，狼食麋鹿，麋鹿吃草，草也无辜”。
“上万年来，部落之间就像动物一样，大的动物要吃小的，大的部落吞并小的部落，人也是如此，强者对弱者可以肆意屠杀凌辱。”
“所以在我们多斯拉克人眼里，弱肉强食是正义的，奸淫掳掠也是正义的，可我很厌恶这一切，杀的人越多反而越迷茫。”
“谢谢你，莱昂卡奥，让我重新找回了战斗的意义，您是我见过最伟大的战士。”男人凝视着少年，瞳孔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坚毅的光。
年轻的多斯拉克人垂下脑袋，似是在思考。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我踏上这片大陆，就是为了重新书写规矩。”马军傲然道，声音不大，却能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这句话不只局限于战团里面，以后将随着征战传遍整个世界！
“莱昂卡奥，或者说莱昂团长，您是我们的首领，我相信您能带我们富强和荣耀，无论您带我们去哪里，我们都会追随您，您是终将咆哮于这片大陆的狮子！”男人不吝赞美之词。
“啰嗦。”
马军没理会男人，拍了拍马屁股离开，只给这群多斯拉克人留下一道孤傲的背影。
众人呆呆看着，缓缓地带动了战马，百人队跟着他无声地前行。
几天后的夜晚，罗兰看见了沐浴在月光下的渊凯城，同时胸口处传来一股异样感。
他摸出那片黑色龙鳞，上面显露出精细的赤色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