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夜深入梦来
慕容长老知道,这俩小兔崽子一来准没好事。云景还好,他有钱,可茶子明!一个败家子。
当年答应他师父帮他炼一把法器,钱到现在都没还。以后怕是也不会还了,偏偏这小祖宗每次来,他们炼器堂都元气大亏。
慕容长老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眼,没好气的说:“这是什么风儿?把你们两个吹我这里,这大半夜的。”
“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叫扰民!”
他看了一眼茶子明:“你别这样,我可不习惯!你还是一口一个老头叫着吧,这样显得亲切!”亲切二字他讲的十分重。
茶子明觉得这个老头是得寸进尺:“什么意思?……”他也不装了,冲上去就想给那老头一巴掌。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云景拉住了。
云景笑了笑:“慕容长老就不要打趣我们了,我们今日来是有要事。特请长老来帮忙!”
慕容长老看了看云景,他们昆仑的这位天之骄子呀。脾气还不错,修为更不用说!他有事情,让他帮忙,肯定是不想拒绝的。主要是这姓茶的两位师徒太煞风景了。于是他对云景也没好气。
慕容长老倒了杯茶,脾气很不好:“怎么!你们有求我就一定要帮?”
茶子明忍不住了:“哎,你这老头,前次的教训还没记住吗?”
“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炼器堂。”
昆仑炼器堂前一年差点被茶子明烧了,他都被炼器堂加入黑户名单了。
慕容长老,也不是好欺负的人:“烧吧,最好是全烧完了,以后也别来我面前。”他想起这件事情,便来气。
云景拉住茶子明,他相信他这位师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昆仑很多地方不完整,就是因为他。
云景也没打算跟这老头硬刚,这老头可没少在他师弟这里吃亏。心里有气,正常不过。
云景语气不紧不慢:“我们要念的这件法器,相信长老一定感兴趣。”
果然不出所料,那老头也心动了。云景说话还是有一定的信服力的。慕容长老也知道,这些年他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
云景继续说:“我们要炼的这件法器,可定乾坤。”
若刚刚慕容老头只是心动,那现在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件事不求他,他也会炼。一个炼器师,不在乎自己炼制的法器有多好,他在乎的是这件法器有多新颖?能给他带来多少挑战性?
这回便是茶子明的主场了。
茶子明:“我们这件法器,炼制的材料就包括还魂草,千落草。”
茶子明没有把别的材料说出来,是想看看这老头的反应。果然这老头眼中放光。
慕容老头果然来了兴趣。
“光光这两样材料我便可以帮你们试一下!”
“不过,你们要的法器,形状便不会由你们定了。中间有千落草,千落千落,千奇百变。最后的定型,不能确定。”
云景早就想到了:“这件法器是给我们小师弟炼制的。慕容也应该经过我们这位小师弟。”
“他师父为他找了好多法器,没有一件是让他满意的。我们答应了他,为他找一件法器,加入千落草,就是想让它千变万化。想必这件法器才是师弟中意的。”
慕容长老笑了笑:“原来是为了那小子呀!那我可得好好炼了,那小子的法器呀,让我也是头疼得很。”
他们这位师弟非常古板,一般法器入不了他的眼。太奇葩的法器也入不了他的眼。炼器堂接到总门命令让他们为他练字法器。可把他们头疼的,吃不下饭了。
云景行了一礼:“既然这样,那便多谢慕容长老了。”
茶子明嘀咕了一声:“你这老头。看我以后不收拾你。”
说着便把乾坤袋丢给了那老头,里面都是所需的材料。
他们都知道,炼器根本不会用完全部材料。那剩余的便全当慕容长老的辛苦费了。
云景和茶子明是不会额外交灵石的。慕容长老就知道他们会这样,也不为难这两个瓜娃子。谁让他们还是有点实力。背后又有那些人撑腰,唉,惹不起。
云景也没有多留:“既然这样,我们明日便找慕容长老。”
意思也就是说,明日他这件法器就应该练好了。
慕容长老笑了笑,他也是胸有成竹。
慕容老头看了看手中的乾坤,这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天材地宝呀!他这趟赚了。
云景和茶子明知道,这老头是出了名的炼器狂。今日他是一定不会睡觉的,便也不想在这里打扰他。
云景有点困,想回彩云峰睡觉。茶子明硬要缠着他,云景无奈,只好带着他这位师弟。
茶子明知道,每次他缠着师兄,师兄都会留着他。师兄,是不把他当外人的。彩云峰自然也是他家,回自己家怎么了?
半路他们两个又改变主意。
茶子明小声说:“师兄,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吃鱼了?”
云景想了想,好像也是。他知道他这位师弟的心思。
茶子明赵师兄,不会理他,又说:“反正今日晚都晚了,大晚上的又没人,不如师兄,我们去捉鱼吧?”
茶子明见他师兄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
二人很快就到了昆仑山脚下,小溪边。准备下河摸鱼,然后烤着吃。可不能让山上的长老们知道,要不然那些人得疯。这些鱼可是他们修身养性的证明品。
正是半夜,一片清朗的月色,已经把山峰的姿影、岩石的面部和树林的参差,或浓或淡的勾勒出来,显得这峡壁阴森和凄郁。
溪水倒映出月亮,鱼儿在水中游,别有一番意境。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
谢岁宁在昆仑安排的房间,睡得好好的,她今日没有关窗户。那月亮太亮了,她是个晚上不点灯睡觉的人,被月亮晒醒了。
她在床上滚着滚着,就觉得有点饿。突然想到今天白日,想吃鱼。现在更想了。
她可从来不是行动的矮子,说干就干,偷偷摸摸起来准备去吃鱼。
谢岁宁戴上幕篱,就出了门。
到半路,她真是后悔了。一个人走在石阶上还是有点害怕,阴森森的。她总感觉后面有人,前面也有人,退不是进也不是。快了,不行走慢了也不行。
她今天就应该好好睡觉,都怪那个死月亮。
不管了,往下冲吧!现在回头可能走得更远,更害怕。说不定捉鱼捉着就到天亮了呢?
云景和茶子明已经做好了鱼,正放在火上烤。
二人都是金丹期修士,不,云景好像突破了,元婴期。
二十岁的元婴期,千年就此一人。
茶子明皱了皱眉:“有人!”
云景早就已经知道了,他没放在心上,是因为此人修为低!不足为惧!
应该说,不值一提!
谢岁宁看见了小溪,但现在也没有了吃鱼的心思。刚刚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鸟,把她吓得半死。后来又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老鼠,真是心提到嗓子眼上。就害怕冒出来一只鬼!
现在看到小溪,都觉得里面有水鬼。
云景和茶子明悄悄的躲了起来。
谢岁宁看见前面有火光,像鬼火呀!她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
因为离得远云景和茶子明看不清。
云景捡了地上的一块石子,轻轻弹了一下。
谢岁宁吃痛一声,单膝跪地。
谢岁宁现在更害怕了,她撞了撞,胆子大声说:“谁,谁在前面?”
茶子明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云景见他是这个反应,疑惑的看向他。
茶子明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茶子明非常激动:“师兄,他就是我今天中午跟你说的那个毒妇。”
云景悠闲的靠在树上,回忆着。
是她!
茶子明看见谢岁宁的模样,笑了出来:“师兄,你看她那样子,哪有白天嚣张呀!”
云景往那边看过去,也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微微上扬。
茶子明脑子一动:“我去吓吓她。”
谢岁宁直觉告诉,刚刚一定有人偷袭了她。但绝对不是鬼!那人十分精准,没有打要害的地方,力道也刚刚好。
谢岁宁看了看四周,都被树给挡着了。很好躲藏。并且前面的火光绝对是人为。
茶子明悄悄的走到谢岁宁身后。
“哇!”他拍了拍谢岁宁的肩膀,摆了个鬼脸。大叫了一声。
谢岁宁被吓了个激灵。
“啊!”
她脚下没站稳,掉进了前面的小溪里。
谢岁宁没反应过来,喝了几口水。
茶子明只想吓吓她,没想到会这样。他想拉她,但是来不及了呀!人已经掉到水里了。
云景也出来了,他看着水里的人,想笑。
茶子明不知所措,看了看云景:“师兄,我没想到会这样!”
云景:“还不把人拉上来!”
茶子明很快就把谢岁宁捞了上来。
谢岁宁没看清是谁就开始骂:“你有病吧?谋杀宗门弟子!”
茶子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谢岁宁无语了:“你是有意的吧?”
谢岁宁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现在她终于看清了。
是他俩。
这两个人都跟他有仇。
谢岁宁看到云景时还是被他的颜值所惊艳。但更多的是害怕,毕竟某个人还想杀他来着。
谢岁宁本能的往后退。
云景看到了他的动作,这小姑娘害怕他。看来这误会可深了。
谢岁宁摸了摸头上的幕篱,还好,刚刚自己带上了,没掉!
谢岁宁转身就要走,不想和他们多计较。
茶子明就不乐意了,不是跟她道过歉了。
茶子明不愧是娇生惯养的人,一张嘴无敌了。
“哎,让你走了吗?”
谢岁宁回头瞥了他们一眼:“干嘛啊?要留我吃鱼!”
云景笑了笑:“对,就要留师妹吃鱼!”
谢岁宁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真的是嘴比脑子快。无药可救!好了,现在走都走不了!
茶子明乐了乐:“我们盛情邀请师妹一起吃鱼。正好我们也烤上了,都不用师妹抓!”怎么能轻易让她走,一码归一码,仇还没算。
谢岁宁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实力不行,有什么办法?
三人围坐在火旁。一个人都不讲话,尴尬的很。
谢岁宁火旁烤衣服,昆仑灵气丰厚配,占据一大灵脉。连水都有灵气,她这法衣平常滴水不沾,怎么一到昆仑……
谢岁宁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度过最长的时光,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茶子明也觉得气氛有点不对,率先开口:“你半夜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谢岁宁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月亮晒醒了,然后有点饿,然后就想吃鱼吧!
谢岁宁:“那你大半夜干什么?”
茶子明如果真是遇到对手了。
茶子明:“反正没干坏事!”
谢岁宁:“巧了,我也没干坏事!”
……
云景我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吵。
云景看着谢岁宁:“还没当面感师妹!”
谢岁宁看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暗暗在心里骂了他几句。不要脸,人面兽心!黑心黑肺,没心肝。没脸没皮,不要脸。
谢岁宁笑了笑:“师兄都是做枪的,有什么好谢的!怪我技不如人。”
云景不以为然:“师妹,这是怪我!”
谢岁宁:“没有!”
茶子明听得云里雾里,两人在说什么?他想插句话都插不进去。
云景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谢岁宁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云景淡淡的开口:“师妹放心!”
“我可没有胆子谋杀宗门弟子!”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茶子明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他口中的鱼差点喷了出来。
茶子明捂了捂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
茶子明:“师妹放心,你是宗门弟子,我可不敢对你怎么样!”
谢岁宁无语了,行行行,都玩这个梗是吧?
云景抬头看着月亮,若有所思。
云景:“不知师妹是哪个宗派的弟子?到底姓甚名谁?”
谢岁宁心里咯噔了一下,还好她没有带自己的令牌,她用了江亲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