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弟有九，饮否
“四哥、小貂，你们怎么来了。”
孔六看见四爷和孔貂，很热情的走上来说。
“怎么六弟，四哥想你了还不能来吗，正好小貂来看我，就把他捎上了。”
“六叔好。”
孔六瞧了瞧孔貂，说道：“小貂，这有一阵子没见，怎么感觉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精神不好，所以六叔觉得我变了。”
“是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可要注意休息啊，你的身体比不得我们。”
“多谢六叔关心。”
“老六，今日老七没找你？”
“没来，想是今日帮中无事，所以便没有来。”
“老七找你都是帮中有事吗？”
“对，老七这家伙从来都是帮中有事才会找我。四哥你也知道，老大很少管帮中之事了，你也不过问，其他的兄弟有的失踪了，有的不在了，自然只有我和老七了，帮中事务大部分都是老七在打理，有少部分是我，所以他也就会来找我。”
“那现在帮中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老七在这方面有两把刷子。”
“可是有天我遇到张枉的时候，他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过得很苦，帮中的兄弟也都过得很苦。”
“怎么会，想是张堂主觉得帮中给的钱少了，向你诉苦，看能不能多捞点钱。”
“的确有这种可能。”
“先不说这个了，四哥，我这有几坛好酒，要不要喝点？”
“好酒当然要和，顺便让咱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长进。”
“哈哈，好，小貂呢。”
“多谢六叔美意，但近来身体不适，不饮酒为好。”
“也好，四哥，走。”
莫道仕走出房间后，便向五楼走去，刚走了几个台阶就停了下来，然后反身向一楼走去。
“莫兄，怎么这么久，不会是让我们在这等，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了五楼吧。”于蒙尘一见莫道仕就说出此话。
五六在旁搭腔道：“于公子，我看肯定是这样，不然怎么如此之久。”
小似说：“我觉得莫公子不会这样做。”
“你们俩看看，还是小似信任我，我可是连五楼的楼梯都没踩过。”
“那为何莫兄如此长时间才下来，不管青竹姑娘是否同意，应该都不需要如此久吧。”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青竹姑娘。”
“那莫兄，青竹姑娘是否答应了。”
“答应了。”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吧，我们现在去徐家。”
“公子又想教训他们了？”
“是去上门道谢。”
徐家今日只有徐大老爷，徐大老爷正在安详的喝茶看书，突然听到大门破碎的声音，拿书的手颤了颤，心想：不会又是他们吧。
徐大老爷站起来想去看个究竟，才走两步就看到莫道仕朝他拱手道：“徐老爷别来无恙。”
徐大老爷看着莫道仕，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露出‘开心’的笑容，道：“莫公子今日怎么有兴趣来我这里。”边说边示意莫道仕等人坐下。
“上次多亏徐公子向我等提供消息，我们才能知道孔大侠如此多的事情。”
“噢，孔大侠的什么事情。”莫道仕向徐大老爷说了一部分，徐大老爷听后不可置信地说：“莫公子怕不是被歹人所骗。”
“这些事千真万确，大老爷不用怀疑。”
“那我可真想不到孔刈是这种人。”
莫道仕四处看了看后说：“徐公子在哪，我去找他当面道谢。”
“莫公子来的却是不巧，二弟和公子去常医师那儿了。”
“常医师？莫非徐二老爷或者徐公子生病了。”
徐大老爷的表情滞住了，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对莫道仕说：“是治腿去了，治腿。”
“在下忘了徐公子还坐在轮椅上了。”
“呵呵。”徐大老爷干笑两声，端起茶杯喝起来茶。
莫道仕见徐大老爷不说话了，就说：“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之所以与徐大老爷这般要好，皆因徐公子，徐公子这腿断得很值，大老爷是否也这般认为？”
“值？我自然...”徐大老爷看着莫道仕带有威胁的目光，改口道：“我自然认同莫公子的说法，若不是因为公子断腿，我岂能认识莫公子这等青年才俊，这腿断的值，相当值。”
“既然如此，我想问大老爷一个问题。”
“请问。”
“你对野狼帮知道多少。”
“并不清楚，虽说我徐家与孔家关系不错，但并不涉及到帮派。”
“那大老爷多少知道一些吧。”
“这是自然，孔刈已经很少插手野狼帮的事情了，野狼帮的事务大都由孔七管理，孔六在旁协助。”
“孔刈为何会让孔七来管理？”
“这我不知。”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具体我不太清楚了，大概也就一两年前的样子吧，此前孔七在帮中并没有这么高的地位。”
“现在野狼帮内部情况如何。”
“好像并不是很好，前不久秦稍还向我抱怨生活很是艰苦。”
“你和他关系很好？”
“也算不上，只是有生意往来。”
“秦稍是什么地位。”
“堂主。”
“堂主还能过得艰苦？”
“不止他，另一个堂主张枉好像也过的不是很好，只有那个刘笼过得很滋润，衣、食、住、行都超出那二人太多。”
“大老爷还知道其他的什么吗？”
“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多谢大老爷相告。”
“这倒是不必，不过莫公子为何对孔刈这般感兴趣，孔刈并未得罪公子吧。”
“只是问问，徐大老爷，在下告辞了。”
“再会。”
莫道仕等人离开不久，徐二老爷便与徐公子回来了，徐大老爷对他们说：“莫道仕刚刚来了。”
“他来干嘛，莫非余气未消，还想扇大哥一耳光？”
“大哥被扇你很开心？”
“实不相瞒，有那么点。”
徐大老爷噎住了，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转头看向徐公子，道：“公子，今天常医师怎么说。”
“常医师说我的腿伤远比想象中的要轻，所以要不了几天，我便可以行走了。”
“这样就好。”
孔貂坐在旁边看着四爷和孔六喝酒，两人已经喝了几坛酒，也吃了好几碟菜，四爷吃着吃着就心酸了起来，眼中也似有泪要滴下，孔六见，问道：“四哥这是怎么了，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般。”
四爷擦了擦泪，道：“与六弟你喝酒吃菜，不禁让咱想起从前，回到了过去，还记得那年夕阳下我们...”
“打住，四哥，我记得你也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啊，今日怎么喝了两碗酒，吃了两碟菜，就这样了。”
“六弟，你觉得四哥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是因为你不够了解四哥，咱其实也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咱也是一个感性滴男人。”
“这样说来是小弟我错了，小弟自罚一杯。四哥继续说。”
“想当年咱们兄弟九人一起闯江湖，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若有不平事，刀往肩上扛，那段时间是多么的潇洒，多么的豪气。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失踪的二哥、三哥、五弟还好歹有个再聚的念想，可八弟与九弟是已无再见之日，四哥这一想，心便如同刀割。
“我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们都吃不饱饭，四哥你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小红薯，丢给八弟与九弟让他们平分，可他们不愿意，都想吃一整个，于是大打出手，打得不可开交，最后四哥你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小红薯抢过来自己吃了，还说：‘看你们两个如此谦让，四哥就帮你们解决了。’哈哈，当时他们俩的表情特有意思。”
“那件事你到现在还记得呢。”
“怎么会忘，怎么可能忘。”
“那件事是我们那年唯一值得开心的事了吧。”
“对。四哥你知道当野狼帮成为笠阳第一大帮时我有多开心吗？我自己都形容不出来，我原以为黑暗的尽头是黎明，不曾想黑暗的尽头是别离。”
四爷看着这个拭泪的中年人，想告诉他真相，却又把话收回肚中，良久才说：“你不觉得八弟、九弟的死有蹊跷吗？”
孔六一听这话，直勾勾的看着四爷，道：“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大哥不是说八弟、九弟有次得罪了一个不得了的强人，他来报复的吗？”
“这种说辞怎么想都漏洞百出，当初我们为何会相信这样的话。”
“因为老七也是知道这事的。”
“那大哥为何不让我们见他的尸体？”
“你怀疑大哥？不可能，虽说大哥这几年对我们确实没以前那般好，但他绝不会伤害我们。”
还没等四爷回话，就有下人说：“老爷，七爷来了。”
孔六对四爷和孔貂说：“你们先去躲躲。”在四爷和孔貂躲起来之后，孔六立刻拿出四个碗放在桌上，并满上酒。
“六哥。”
“七弟。”
“六哥你这是干嘛。”
“有五个兄弟几年没见了，六哥我怀念怀念他们。”
“六哥有心了。六哥，之前有个兄弟和你说我们送去平城的货物出了点问题，六哥解决的怎么样啦。”
“解决的怎么样？”
“是啊。”
“老七，你看到我怀念其他的兄弟，你就没什么感受吗？”
“当然有，我也很想念兄弟们，但是六哥，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帮派现在的情况，所以我...”
“过去了？你说过去了？二哥、三哥、五哥的消失，八弟、九弟的死，你跟我说过去了？你什么意思。”
“六哥，这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过不去！！”
“好，我知道过不去，但我们现在应该专注于帮内之事。”
“我看你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知道些什么？”
“六哥，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肯定在乎啊，我也不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不然早告诉你了。”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真的，六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像平时的你啊。”
孔六缓缓坐了下去说：“今天想到了他们，情绪有点激动了。你先回去吧，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明天会告诉你的。”
“好，那我先走了，六哥你冷静冷静。”
孔六闭上眼，瘫在椅子上，过了许久张开眼，看着早已来到身前的四爷，说道：“四哥，老七是因为帮中事务太忙，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四爷没有回复孔六，而是把桌上的几碗酒喝掉，然后才对孔六说：“你好好想想吧，我带小貂先走了。”
孔六无力的点了点头。
四爷在回去的路上听到孔貂说：“四叔，六叔他信了多少。”
“应该信了一大部分吧。”
“那为什么不和六叔说我们将要做的事情。”
“没用，就算他全信了也不会同意我们的做法，更不会加入我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再慢慢说吧，对了，你住哪里。”
“我和莫大哥住一起。”
莫道仕一行人回到客栈，见张军已经回来了，便上楼见金由。一见到金由，五六就把他提了起来，莫道仕在一旁说：“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
金由颤抖地说：“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都说了。”
“那我问你，孔八、孔九的死与孔七有没有关系。”
“有。”“这你不就没说么。”
“我以为这个不重要。”
“不要你以为，要我以为，说吧。”
“八爷和九爷其实已经查到汤姑娘不是失踪而是死了，于是他们找到七爷，让七爷和他们一起调查，七爷表面上答应了，但实际早就知道汤姑娘的事情了，然后七爷来告诉老爷，老爷就给了我毒药。”
“那孔七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到了。”
“那为什么孔七没说，孔刈也没有对孔七怎么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金由说完，五六就把他摔在了地上，和莫道仕一起出去了。
晚上，孔貂回来了，“莫大哥。”
“今天怎么样。”
孔貂把今天的事情给莫道仕说了一遍。
莫道仕听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