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哥,不会再有了
孔刈在孔宅坐立不安,口中还说着:“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正巧这时金龙来了,孔刈问道:“金龙,金由几天没有回来了。”
金龙想了想,道:“有好几天了。”
“那公子呢?”
“也有两天了。”
“这几天越来越不对劲了。”
“老爷,您是不是没休息好,这几天很平静啊。”
“对了,上次老四真的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是,四爷是这么说的。”
“再去找老四一趟,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金龙备好马车,随后和孔刈去四爷的住处了。
“老爷,我觉得您就是多心了,公子没回来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两年前公子就一个多月没回来,后来还带回来一个汤姑娘。至于金由,可能是在赌坊里欠了一屁股债,怕老爷责罚,不敢回来。”
孔刈的目光越发锐利,道:“希望如你所说。”
“老爷小心。”
孔刈立马往旁一闪,一柄剑从其脸颊擦过,孔刈走出马车,看见一个黑衣人站于他们前进的路上。
金龙用一部分身体挡住孔刈,道:“老爷没事吧。”
孔刈摇了摇头,“老爷,这个人太猖狂了。”
黑衣人站在他们面前,也不见有其他动作,只是站着,但在金龙看来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于是金龙拔出佩剑,飞身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金龙的剑,两根手指在震一下,金龙就撞在马车上,晕了过去。
“阁下何人?”“受何人指使?”“为何杀老夫?”孔刈见黑衣人一句话都不说,又道:“好歹要老夫死个明白吧。”
黑衣人还是不说话,孔刈见此只好摆出迎战的姿势。
黑衣人拿着金龙的剑,一剑刺向孔刈咽喉,孔刈立马后撤,随后有脚踏地,左脚踢开长剑,身体向后翻去,孔刈尚未落地就瞥见黑衣人又一剑刺来,于是用功力强行改变了落地的位置,躲开了这一剑。
落地后,孔刈冷汗直流,对手仅两剑就让他这般狼狈,无力还手。黑衣人等了一会便又是一剑刺出,孔刈连忙躲闪,可一剑之后又接一剑,孔刈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十余剑过后,黑衣人又一剑刺出,次剑出手速度却比上一剑慢了一刹那,孔刈抓住时机,侧身离开剑刺的方向,随后一脚踢掉黑衣人手中的剑。
黑衣人丢剑,连忙后撤几步,与孔刈拉开距离。
他不擅长肉搏,这个念头在孔刈脑中一闪而过,然后孔刈跟上黑衣人,意与他拳脚相斗,可黑衣人挡下孔刈一拳一脚便往后撤,孔刈双脚一踏便跃到了黑衣人身前,一拳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偏头躲开这一拳,之后用手肘挡下膝顶,又欲后撤,孔刈又是一拳打出,黑衣人又欲躲开,未想孔刈由拳变掌,一计神风掌击来,神风掌掌风十分强劲,黑衣人未曾防备,所以被掌风击退两步,此时孔刈又一计神风掌打出,正中黑衣人胸口,胸前衣服瞬间破碎。
黑衣人闷哼一声,连连后退,立住之后,全力向后逃窜,孔刈见黑衣人逃了并没有追,而是站在原地,不知思考些什么。
过了许久,金龙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周围,只有孔刈一人,跑上去,道:“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
“杀手呢?”
“中了我一计神风掌,跑了。”
“老爷厉害。”
“不对劲。”
“确实不对劲,这笠阳还有敢刺杀老爷的,而且功夫这般了得。”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指我赢的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凭老爷的功夫,胜一个杀手不是很正常么。”
孔刈进马车拔出那柄剑,道:“他不擅长肉搏,可又为何将他自己的剑飞出呢?若没有夺你的剑,不就是任人宰割么。”
“说不定他想直接用飞剑杀死老爷,以此省事呢。”
“还有,看他逃走时身法如此迅捷,打斗时又为何会被我近身呢?”
“老爷是想说什么。”
“他可能不是来杀我的。”
“不杀您来干嘛,旅游吗?”
“算了,先去老四那里吧。”
孔刈和金龙到了四爷家门口,金龙一推,门直接开了,孔刈看门开了之后,对金龙说:“这个老四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是,四爷和以前一样,不锁门,家里也无下人。”
“进去吧。”
孔刈进去之后看见四爷一个人在喝着酒,走上前道:“老四,怎么一个人在喝酒,来,大哥陪你。”说完上去拿一坛酒大饮一口。
“都戌时了,你来干嘛。”
“怎么,大哥来看看自己的兄弟有问题吗?”
“你还知道你是大哥,你还知道你有兄弟啊,我都以为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们可是手足兄弟。是不是大哥太久没来看你,你埋怨大哥啊。”
“手足兄弟?对,咱们是手足兄弟,来,喝酒。”
“你还能喝吗?我看你已经有点醉了。”
“少说废话,喝。”
“好。”两人只喝酒不说话,不一会儿就空了两坛酒,看四爷醉的更厉害了,孔刈说:“老四,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有什么事情,平静的很。”
“可大哥我总感觉发生了什么。”
“你多心了。”
“老四,上次你去客栈客栈真的只听到他们吃了什么,而没有其他的吗?”
“那大哥是希望咱听到什么。”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些是在过于奇怪了。”
“吃完饭后交流刚刚吃的怎么样,不是很奇怪吧。”
“可金龙说你去了很久,这么长时间不应该只听到这么些东西吧”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你怀疑我欺骗你或者隐瞒你。”
“老四你醉了,大哥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
“我没醉,你就是在怀疑我。”
“你醉了,不然怎么会认为大哥我怀疑你呢。”
“如果你不怀疑我,你为何怎么问我。”
“我只是想向四弟你确认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告诉你,我确实没有在客栈客栈待很久,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去酒馆喝酒了。”
“那个时候还有酒馆是开着的吗?”
“我偷偷溜进去喝的,没付钱。”
“原来是这样,大哥清楚了。”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金龙,问问他那天晚上咱是不是喝了酒。”
“那自然不会问的,大哥肯定相信你。来,喝酒。”
又是好几坛酒见底,“咣当”一声,四爷连人带椅摔倒了地上,孔刈连忙把四爷扶起来,道:“四弟,你醉了。”
“没醉。”
“都这样了,还没醉呢。”
“没有,咱怎么会醉呢。”
“行了,大哥也不陪你喝了,你早点休息。”
“你要是昨天来就好了。”
“昨天来有什么区别吗?”
“早来早开心嘛。”
“我看你真醉的不轻,早点休息吧。对了,见过貂儿和金由吗?”
“没有。”
“那你休息吧,大哥我走了。”
孔刈快走出去的时候,“大哥。”
孔刈回头看着四爷,“慢走。”
“好,你早点休息。”
孔刈和金龙走出去后,孔刈问金龙,道:“金龙,那天晚上老四身上有酒气吗?”
“我记得有,而且很重。”
孔刈点了点头,金龙说:“老爷,四爷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会不会是四爷说谎。”
“不会,他喝醉了,他喝醉的时候是不会说谎的。”
“那会不会是装醉。”
“更不会,老四没那个头脑。”
马车渐渐驶离四爷家,四爷坐在房内,眼神清明,毫无醉意。
四爷神色变化不定,与不远处的灯相互交映。“大哥,以后再也没有这个称呼了吧。”
一声叹息从房内传出。
天亮的时候,笠阳显得有些不平静,孔貂问小二,道:“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怎么感觉外面有点吵。”
小二回答道:“听说是孔家的孔七死了。”
“什么?”
“怎么了,小貂。”
“莫大哥,我七叔死了。”说完后孔貂神色大变。
四爷已经赶到孔七家,看到一个人伏在孔七的尸体上号啕大哭,四爷走上去,道:“老六,这是怎么回事。”
孔六缓缓地站了起来,让四爷看到孔七的身体,四爷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地说:“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晚亥时之后。”四爷蹲下去看着孔七的脸,伸出手想把孔七的双眼合上。
孔六抓住四爷的手说:“合不上的,他的表情是这样的不敢相信,又怎么能合的上眼呢。”
四爷收回手说:“他就死在这里吗?”
“是,就死在他的房间外。”
“下人有没有看到那人。”
“没有,不过也正常。”
说完这句话,孔六便沉默了,四爷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孔七的尸体。
“老爷,您要去迎凤楼吗?”
“是,怎么了。”孔刈看着眼前神色犹豫的金鱼。
“有一件事,老爷您需要知道。”
“说,别磨叽。”
“七爷死了。”
“老七死了?”
“是。老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去看看老七吧。”
孔六和四爷已经把孔七的尸体收了起来,现在正在安抚孔七的家人,孔刈大步流星地走了到四爷和孔六身前,道:“四弟、六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七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孔六看着孔刈急切的样子,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四弟呢。”
四爷摇了摇头,孔刈看他二人,不禁流下泪来,说:“怎么会这样,我兄弟九人本就只剩四人,如今老七又走了,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向父母交代。”
孔六说:“大哥,这不关你的事,不知是不是两年前的歹人余恨未消,迁怒于七弟。”
孔刈说:“这应当不会,都过了两年了,不至于再来寻仇。”
孔六又说:“那会是谁。”
“不管是谁,先让大哥再看七弟一眼。”
四爷拦下孔刈说:“咱们已经将七弟的尸体安放妥当,再去打扰他怕是不好。”
孔六在旁边搭腔道:“大哥,四哥说的没错,而且弟妹们正伤心着,再去打扰七弟,恐怕她们不开心。”
“可我作为大哥,理应见七弟最后一面。”
孔六说:“大哥,在七弟的祭礼上会见到的,现在确实不太好。”
“那...”
“就听六弟的吧。”
孔刈看了看二人,点了点头。
四爷这时说:“七弟死了,帮中事务怎么办。”
“大哥,帮中事务姑且由我处理吧,我本来就和七弟一起打理帮中事务,所以也比较熟悉,四哥的话已多年未过问帮事,大哥你最近又有春桃姑娘的事不方便脱身,暂时由我打理最好。”
四爷看孔刈犹豫不决,气愤道:“这种事都要想这么久,难道你不信任我们兄弟。”
“四弟此话何意,大哥怎么会不信任你们,大哥只是在想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即如此,帮中事务就交给六弟吧。”
“好,定不负大哥所托,大哥,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也该去迎凤台了。”
“这我怎么去迎凤台?”
“无妨,这里有我和六弟。”
见他二人这般,孔刈也只好离开。
坐上马车后,心想:他们不让我见尸体,又向我要帮中权利,又让我走,莫非。
“金鱼。”
“老爷。”
“你偷偷地进去,找个人问一下,老七的死状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好。”
过了一会,金鱼回来了,神色还是那般犹豫,孔刈生气地说:“问到什么直接说。”
“有一个仆人说死状倒是不奇怪,只是死于神风掌。”
孔刈一听立马跳下马车,想进去,却又停了下来。
金鱼问道:“老爷怎么了。”
“我不该这么轻易把权利交出去的,既然他们两个知道老七死于神风掌,还向我要权利,对我肯定不是好事。但现在老七的家人在,怕是要不回来。”
“那老爷,我们怎么办。”
“无妨,他们应该也不会怎么样,最多怀疑我,走吧。”
孔刈在上马车的时候想到一件事,“神风掌?除了我还谁会?昨天的那个刺客不是来杀我的,是想看我的招式,然后杀老七嫁祸与我,会是谁呢?有这种高手在身边,又对我不怀好意,莫道仕!只有他了。金鱼,回去叫上金龙还有一些弟兄,和我去客栈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