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汉语研究

离合词的研究综述

1．引言

所谓“离合词”，是指汉语里的一种“AB”组合型语法单位，其中间可插进别的语法成分，“A”与“B”可离可合。“离合词”另有“结合动词”“离子词”“类短语词”“黏连词组”“短语词”“韵律词”“离合字组”“组合词”等多种称呼。离合词是现代汉语中一种特殊的语法单位，其显著特点有二个：1）“AB”的意义构成具有词的特点，“AB”的意义不等于“A”义与“B”义的简单相加，否则就成了短语。如：洗澡≠洗+澡，毕业≠毕+业，这里的“洗澡”“毕业”是离合词；吃鱼＝吃+鱼，回家＝回+家，这里的“吃鱼”“回家”是短语。2）“AB”在形式上存在语境中保持原义不变的可离散的特点，这一点不同于其他的合成词。其离散方式有三种：①“AB”中间可嵌入一个语法成分（词或短语）。如：“睡懒觉”“过不了关”“帮了我一个大忙”等。②“ A”或“B”可借助语境单独表达“AB”的词义，即“B”或“A”删略，使其中一个构词成分表达“AB”的意思。如：你现在洗澡吗？洗（“A”）。他现在发烧吗？烧（“B”）。③“AB”的语序可前后易位而使“AB”发生分离，即“AB”→“BA” ，一般当“B”带上修饰成分时，“BA”间一般可用逗号隔开。如：这个澡，洗得很累。（“洗”前是零形词现象，省略了施事主语——“我”。这句话的原型应该是：“这个澡，我洗得很累。”有时也可以是第三人称代词“他、他们”等，一般不是第二人称代词的省略。如：这个澡，你洗得很累。但如果表示“估计或猜测”时，可以是第二人称的省略。如：这个澡，看起来你洗得很累呀！）

简言之，离合词的特点是意义构成类同其他合成词，形式表现类同短语。

这种特殊的语法现象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被关注了。陆志韦（1957）首先提出“离合词”的概念，先后有不少学者对其进行了多维的探讨。其研究主要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20世纪50年代初至80年代；第二阶段，20世纪80年代至今。第一阶段主要是对离合词的性质的研究；第二阶段主要是由于外国留学生的大量涌入，离合词使用的偏误现象不断出现，所以离合词在对外汉语教学方面的研究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至此，语言学界对离合词开始了多角度研究。对已有的研究，本章将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介绍：一是本体研究；二是对外汉语教学研究；三是中文信息处理研究；四是存在的不足。

2．离合词本体研究

离合词的本体研究主要表现在以下五点：离合词的定性研究，离合词的缘起研究，离合词的分类研究，离合词的组合、扩展及其规律研究，离合词的语用研究。

2.1 离合词的定性研究

所谓“定性”就是指离合词到底是什么？明确了其性质，就明确了词和词组的划界问题。离合词是词，是词组，还是词和词组的中间状态，一直是语法学家争论的焦点，至今仍见仁见智。这主要与汉语是非严格意义的形态变化的语言有关。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离合词的界定问题就有不同说法。

词说。

林汉达（1953）认为：“凡由动词跟附加语合成，中间可以插入某些音节的动词称为结合动词。动词跟自身受词连写为结合动词。”如：“唱歌”, “歌”只是补足“唱”的意义。这里的结合动词即为离合词。

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刘泽先（1953），胡附、文炼（1954），彭楚南（1954），赵元任（1979），赵金铭（1984），张静（1987），李清华（1996），赵淑华、张宝林（1996），柯彼德（2000），梁驰华（2000），郭锐（2002），华玉山（2005）等。

合则词离则短语说。

陆志韦（1957）认为：“……上文凭各种条件挑选了若干动宾格的词。其中有不能扩展的，它们出现在语言里，总是动字联着宾语。在拼音文字联写，并且以单词的形式出现在词典里，不成问题。能扩展的结构呢，当它们不扩展的时候整个词联写，同样收入词典。已经扩展了，其势不能不分写。那么，动字和宾语还算是一个词给某种‘词嵌’拆开了呢，还是变成两个词了呢？凭第二种看法，这样的动宾格的词是离合词。正像前文把‘羊肉’当作一个词，‘羊的肉’至少是两个词；‘走出来’是一个词，‘走了出来’是两个。我们以为动宾格上，应该采用同样的看法。”

吕叔湘（1979）指出：“一个组合的成分要是可以拆开，可以变换位置，这个组合只能是短语。可是有些组合只有单一的意义，难以把这个意义分割开来交给这个组合的成分，例如：‘走路/洗澡/睡觉/吵架/打仗’, ……从词汇的角度看，‘睡觉’‘打仗’等都可以算作一个词，可是从语法的角度看，不得不认为这些组合是短语。”

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郭绍虞（1979）、黄小萍（1982）、朱德熙（1982）、喻芳葵（1989）、杨庆蕙（1995）、邢福义（1996）、胡明扬（2001）、任凤琴（2005）、于晶晶（2005）等。

中间状态说。

范晓（1981）在《怎样区别现代汉语的词同短语》一文中认为：“离合词属于词和短语之间的一种中间状态的组合，这种中间状态的组合是一种特殊的词——‘类短语词’。”

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张明理（1982）、史有为（1983）、洪笃仁（1984）、张斌（1998）、吕文华（1999）、梁驰华（2000）、齐沪扬（2001）、冯胜利（2001）、周上之（2001）等。

词组说。

王力（1982）认为：“凡是两个字中间还可以插得进别的字者，就是仂语，否则只是一个单词。如：‘老人’是仂语，因为它是‘老的人’的意思；‘老虎’是单词，因为它不是‘老的虎’的意思。‘说话’和‘走路’都是仂语，因为可以有‘说大话’和‘走小路’等说法；甚至‘打仗’‘睡觉’‘害病’之类也可认为是仂语，因为可以有‘打了一仗’‘睡了一觉’‘害了一场大病’等说法。‘挖苦’却只是单词，因为咱们只能说‘挖苦他’，不能说‘挖他的苦’。”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李大忠（1996）。

离合字组说。

黄晓琴（2003）认为，离合词的“AB”组合是字与字的组合。

由于对离合词的界定不同，划分标准就难以统一。这就势必带来离合词的数目难于一致的问题。

2.2 离合词的缘起研究

董秀芳（2002）、于晶晶（2005）等认为，大部分离合词是由古汉语中的双音节词组词汇化而来的。付士勇（2001）认为，离合词是古汉语向现代汉语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的一种语言现象；现汉中产生的双音节词结构不稳定；口语的语境可以使其激活；现汉中不及物动词不能带宾语，如有宾语就需将其插入其中；动宾式离合词的类化。如：“洗澡、游泳、出嫁、退休”等。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吴登堂（1996）。曹乃玲（1994）认为，单音节词向双音节词过渡可产生离合词；词语的缩略可以产生离合词。如：参加军队——参军，旅行游览——旅游等。聂仁忠、王德山（1994）认为：“现代汉语的离合词，就其来源而论，一部分是从古汉语中流传下来的，一部分则是在现代汉语时期新组合的。”

2.3 离合词的分类研究

离合词的分类研究主要包括离合词的内部（语素）构成和外部结构两个方面。内部构成：自由语素+自由语素（吃苦）、自由语素+黏着语素（洗澡）、黏着语素+自由语素（碍事）、黏着语素+黏着语素（遭殃）。这种内部构成的分类一说在学界基本达成了一致。如：段业辉（1994），赵淑华、张宝林（1996），王素梅（1999），麻彩霞（2005）等。外部结构研究说法不一，动宾型：吕文华（1999）、齐沪扬（2001）；动宾型和动补型：张宝敏（1981）、朱坤林（2006）；动宾型、动补型、主谓型：刘顺（1999）；动宾型、动补型、主谓型、联合型：王素梅（1999）、曹保平（2003）、冯桂华（2003）；动宾型、补充型、附加型：付士勇（2001）；动宾型、动补型、主谓型、联合型、偏正型：戴维华（1996）、余为钦（1996）、谢耀基（2001）等；动宾型、联合型、偏正型：段业辉（1994）等。其中动宾型、动补型说法最多。

2.4 离合词的组合、扩展规律研究

目前关于离合词组合、扩展规律的研究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形式组合研究、语法范畴研究和配价研究。

2.4.1 形式组合研究

目前对离合词的扩展形式研究得比较多。这里主要考察的也是动宾型离合词“AB”的扩展形式。

饶勤（1997）在《离合词的结构特点和语用分析》一文中，首先对离合词的离散形式进行了归纳：共有V+了/过+O、V+着+O、V+不/没+V+O、V+补（单）+了+O、V+不/没+补（双音节）+O、V+定+O、V+补+了+定1+定2+O、VO+SV、VO颠倒等九种格式。文中只指出了这些格式，但对其没有进行深入的探讨和研究。接下来还有一些学者如王素梅（1999）、付士勇（2001）、王铁利（2001）、谢耀基（2001）、林美淑（2002）、王用源（2004）等也都对动宾式离合词离散时的插入成分，如“插入动态助词了、着、过，插入补语，插入定语，宾语移位”等进行了探讨，但这些研究主要都停留在表层的扩展形式的研究，并未涉及内部组合规律的研究及外部分布规律的深入研究。

对离合词组合和扩展规律研究得比较深入的主要是运用了以下两种理论方法：语法范畴研究和配价研究。

2.4.2 离合词语法范畴研究

黄晓琴（2003）在《离合字组的语义研究》中对离合词的内部离合规律进行了研究，认为离合字组分别受前字、后字的语义范畴和二字之间的关系制约，字组入句后与句子成分结合产生三种不同的语义关系：自动关系、他动关系和使动关系。这种研究有一定的说服力，但文章也存在一些遗憾之处，其研究仍停留在对语言现象的观察和描写上。

2.4.3 离合词配价研究

饶勤（2001）的《动宾式离合词配价的再认识》、华莎（2004）的硕士学位论文《现代汉语述宾式离合词研究》等，这些论文都是从配价的角度来研究离合词的，但它们也只能解释一部分离合词的问题，而不能解释其全部。因为配价理论主要用于动词与其相关的论元之间的关系，不能很好地解释定、状、补及其句式意义。如：“洗什么澡呀”，此句意义并不只是由“洗澡”这一词独立带来的，而是由整个句式赋予的。

2.5 离合词的语用研究

离合词语用研究出现了一些有一定影响的研究成果，主要分为两类：离合词的离析程度研究和离合词的离析动因研究。

2.5.1 离合词的离析程度研究

聂仁忠、王德山（1994）在《浅议离合词》一文中，把动宾式离合词的离合度分为三种：高度离合、中度离合和限定性离合。他们认为离合词在使用过程中的离合形式有三种：一是中间插入成分；二是语序变动；三是语素脱落。以上三种条件都具备的为高度离合词，如“请假、吃苦”等；在语序不变动其他两项都具备的情况下，可视为中度离合词，如“挂名、中意”等；只具备第一种条件，且插入成分只限定在少数几个的情况下可视为低度离合词，如“留心、积德”等。这对离合词的研究无疑提供了一条思路，但文中没有进一步研究制约这一离合度高低的内在机制，不免有些遗憾。

曹保平、冯桂华（2003）在《“离合词”的构成及离合规律》一文中，把离合词的离析分为三种情况：必须拆分（这是谁投的票？*这是谁投票的）、不可拆分（动身——*把身动了）和离合两可（发火了——发了火）。但该文未对存在这三种情况的原因及规律进行分析。

2.5.2 离合词的离析动因研究

饶勤（1997）在《离合词的结构特点和语用分析》一文中对离合词的语用进行了三方面的归纳：当离合词的动语素涉及人时，为了突出宾语，而用扩展式；当说话人表示不满、不屑或否定的语气时用扩展式；当急于知道或让对方表态时，多半用扩展式。这里只是说明了离合词扩展的部分方面。

谢耀基（2001）在《词和短语的离合问题》一文中，认为离合词“合”是它的原式，“离”是它的变式。这种说法似乎不能解释下面现象。如：这么热的天可要了他的命——*这么热的天可要命了他。在此句中必须用离合词的变式，而不能用所谓的“原式”，所以“原式”与“变式”之说是否妥当还尚待查证。

王海峰（2002）在《现代汉语离合词离析动因刍议》一文中，认为离合词产生离析现象的基础和内在的动因分别是：词和短语构成方式的共通性和动宾结构的言语表达功能。他认为，离析成分的言谈功能使两个语素上升为句法层面，从而事件化，但未对各种程度不同的离析成分进行深入的研究。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丁勇（2002）等。

3．离合词对外汉语教学研究

对外汉语教学界最早提出离合词问题的是李清华（1983）。在对外汉语教学界，目前离合词教学仍然是悬而未决的难题。“汉族人把汉语作为母语，在日常交际或行文中，对DM（动宾离合词）的使用和处理，或分，或不分，一般是不会用错的，所谓约定俗成，习焉不察。但在把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或外语）教学时，哪些DM中间可插入其他成分，哪些不能，教者难教（或根本不教），学者不易掌握，无规可循。”赵金铭（1984）认为其原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离合词尚无定性，界定标准不同，就造成了数量的不同；离合词的内外组合规律不够清楚；每类离合词的离合格式研究不够深入；对外汉语教材对其采取回避的态度，一般不标词性或干脆统一标动词，不做或个别的做一点语法解释；教师对离合词的讲解也模棱两可。先后已有一些学者对其进行了研究，其主要分为两类：离合词的定名、定性研究，离合词的教学及偏误教学研究。

3.1 离合词的定名、定性研究

对外汉语教学界对离合词的界定主要有三种说法：词说、短语词说和词组说。

词说。

李清华（1983）认为：“这些离合词的两个成分，已经凝固成一个特定的意义，表示一个单一的概念，因此不扩展时具备了词的资格。”至于扩展问题，他认为：“如果把能扩展的都当作词组，那将会有相当一部分词，尤其是动宾结构的词被排除在词的范围之外，这对语法的学习和分析是没有好处的。”所以他主张：“称这部分词为离合词，把它们当作特殊的词、能扩展的词来对待。”

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赵金铭（1984），赵淑华、张宝林（1996），梁驰华（2000），柯彼德（2000）等。

短语词说。

吕文华（1999）在《短语词的划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意义》一文中，认为“动宾式（离合词）很明显不能看作是词，它的可扩展性与一般的复合词明显不同。而学习这一组合式的关键正是要将它与一般的动词区别开来，当然划作词组也不符合这一组合式的特点。所以动宾式（离合词）应称为动宾式短语词。”

与之观点类似的还有：张明理（1982）、史有为（1983）、洪笃仁（1984）、范晓（1996）、张斌（1998）等。

词组说。

李大忠（1996）认为：“离合词里边的动词成分，带上宾语成分以后，仍然保留着原动词所具有的全部语法性质。这恰好证明了这个动词性成分本身就是动词，自然带上宾语后就是词组了。”

以上三种说法，前两种占优势。

3.2 离合词的教学及偏误教学研究

离合词在教学上的研究成果主要表现在：

周上之（2006）在《汉语离合词研究》中提出的“离合词循环递进复式教学法”比较适合对外汉语教学中的离合词教学。

饶勤（1997）在《离合词的结构特点和语用分析——兼论中高级对外汉语离合词的教学》中对中高级留学生使用离合词的情况进行了调查，从而对离合词的扩展方式、语法特点、语用三方面做了进一步说明。

王海峰（2003）在《“A什么B”结构式初探》中，认为“A什么B”是一种结构式，该结构主要表示消极的意义，但其消极意义不是由“什么”单独带来的，而是结构式的整体意义。在言谈交际中，结构式中的“什么”具有强调功能。“A什么B”结构式具有标记性，“什么”的强调功能“放大”了消极意义，从而表达了说话人轻视、不满、否定的态度。“A什么B”结构式实际上是主观化的表现形式。

华玉山（2004）的《关于离合词的语用研究》一文，着重对动宾式离合词内部的结构特点、语素义与词义及语素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同时结合留学生的偏误，探讨了语用问题。

刘春梅（2004）的《通过教材编写改善对外汉语的离合词教学》一文，从留学生常见的离合词偏误类型及其原因入手，针对教材中对离合词一贯回避的做法，着重从生词表处理、词语搭配与扩展、增加相关联系和适当引入有关离合词的语法点等几个方面探讨了通过教材编写来改善离合词教学的一些设想。类似的还有郑海丽（2005）的《留学生使用离合词的情况调查》等，该文主要是从留学生使用汉语错误的类别（助词扩展偏误、补语扩展偏误、定语扩展偏误）和产生偏误的原因（过度泛化、母语干扰）来阐述的。

关于离合词的偏误及偏误教学的研究成果比较多，最多的体现在对韩国留学生的离合词偏误研究上。林美淑（2002）的博士论文《对韩汉语教学离合词研究》，从韩国留学生的偏误入手，分析了偏误产生的类型、原因等，并通过对韩国汉语口语教材和中国部分口语教材（留学生专用）中离合词使用情况的调查分析，提出了对韩国人教授离合词时应采取的对策，认为应把离合词作为语法点进行讲解。此外，还有肖奚强（2000）的《韩国学生汉语语法偏误分析》、高思欣（2002）的《留学生汉语动宾式离合词偏误分析》、孙书姿（2004）的硕士论文《韩国留学生习得汉语双音节VO型离合词的言语加工策略》、杨峥琳（2006）的《中级水平韩国学生习得汉语离合词情况分析》等。

另外，还有学者从具体语言事实入手来探讨留学生的偏误问题，如李炳生（1996）的《词汇教学中应注意的一类词——离合词》，宫本幸子（2000）的《日本学生学习汉语常见的表达错误》，肖奚强（2001）的《略论偏误分析的基本原则》，沙吾丽·库尔班别克（2002）的《浅谈离合词教学》，韩明（2003）的《论对外汉语教学中的离合词》，华莎（2003）的《名词并入与述宾式离合词》，李果（2004）的《在汉语教学中值得注意的一类词——离合词》，王瑞敏（2005）的《留学生汉语离合词使用偏误的分析》，李燕洲（2006）的《越南留学生汉语离合词偏误成因初探》，杨峥琳、刘倩（2006）的《离合词中时量补语位置探析——从“结了十年婚”说起》等，这些论文在对外汉语离合词的教学中都具有一定的价值。

以上的研究，都是从一个侧面讨论了离合词教学问题，大多就事论事，主要讲的也大都是“怎么教”的问题，很少涉及或深入研究“教什么”“教多少”的问题。

4．离合词中文信息处理研究

在中文信息处理中，计算机的自动分词仍然是关键问题，离合词在自然语言处理中逐渐被重视，如：王海峰、李生、赵铁军、杨沐昀（1999）的《汉英机器翻译中汉语离合词的处理策略》，王春霞（2001）的硕士论文《基于语料库的离合词研究》，任海波、王刚（2005）的《基于语料库的现代汉语离合词形式研究》等都不同程度地促进了离合词的进一步研究。

5．存在的不足

从上面的综述中可以发现，虽然学界对离合词在本体研究、对外汉语教学、中文信息处理等方面都做了不同的研究，涉及离合词的方方面面，但还有很多问题有待进一步探讨，主要表现在：

（1）关于离合词定名、定性问题，至今仍存在很大争议，对离合词的特点有待进一步认识。

（2）对离合词的组合格式的研究还不够深入系统，突出表现在离合词的对外汉语教学方面。现有研究缺乏对不同离合词所出现的离合格式（离合槽）及其内外条件和规律进行系统而深入的探讨。

（3）离合词扩展的内部和外部语义动因有待进一步研究。

（4）制约离合词离散度的内部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5）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缺少一个完全适合于教学、研究及留学生学习的离合词分类系统。

（6）对外汉语教学中，以本体研究为基础，针对不同国家留学生的偏误，结合留学生的汉语精读教材，建立离合词的语法体系有待进一步研究。

6．结语

基于以上问题，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双音节动宾式离合词“AB”既是教学的难点，也是留学生产生偏误的主要内容之一。寻找一条适合对外汉语教学的离合词研究之路势在必行。笔者的博士论文就基于以上因素，进行面向对外汉语教学的离合词研究，对离合词的内部构成与外部分布槽进行系统的词汇、语法研究。离合词离合时的不同组合即形成了不同的离合槽，所以每个离合槽都是一类离合词的特点及规律的反映。探讨离合词离合槽的使用规则，不仅有利于对外汉语教学，而且可以为教师教学和学生修改病句提供依据。本书从动宾离合词离合槽入手，来探讨离合词的内部组合规律及外部分布规律，尝试为面向对外汉语教学的离合词研究提供一条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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