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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怀疑我遭受了校园霸凌

“不用了……谢谢。”

看着眼前连头都不敢对着自己的少年,渡来天泽有些好笑,这心虚的样子也太明显了。

不过他没有拆穿,点点头便继续上体育课去了。

很快一节课过去,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角田老师过来叫住了他。

“我记得你叫渡来是吧,是田径社的吗?”

“算是吧。”

听到肯定后,角田让治像是有些惋惜。

“嗯,总之……好好加油吧。”

说完角田让治便离开了,这让渡来天泽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也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奇怪的点,那就是为什么不让角田老师来当田径社的指导教练。

从刚才的体育课上可以看出,有关田径的各种基础知识角田老师是不缺少的,这样来看的话让足球社的教练同时当田径社的教练就有些不合理了。

当然,这其中也许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例如角田老师不想或者平时有事之类的。

……

“两个便当?!”

中午某樱花树下,当看到某人拿出两个便当,清濑灰震惊了。

“瘦子饭量大,很合理的吧。”渡来天泽淡定地打开便当。

光看里面食物的外形,就能知道这个便当准备地很细心。

说实话,当今天早上小野星菜递给自己两个便当时,他自己也有些震惊。

不过很快他就猜到可能是从和花她们那知道了自己大概的饭量,所以才会准备两个。

又是一个细心的女孩,不知道她们都有什么共同之处。

“还是注意点吧,小心对胃的负担太大。”

清濑灰有些担心,以他的生物学知识,以及以前训练时的饮食经验,这样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

“放心,我有分寸的,话说……”渡来天泽注意到不远处频频看过来的几位女生,“你准备以后每天都和我在这里吃午饭?”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没看到那边那些女生看我们的眼神吗。”

清濑灰侧头看了一眼,淡定道:“腐眼看人基而已,而且你不是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么?”

“嚯,你还知道这个梗。”

“喂,你以为我是什么老古董啊。”

“我不叫喂……”

又来?!

清濑灰无语。

而渡来天泽则觉得另有一番乐趣,尽管对方不懂这个梗。

玩笑之余,他确实有在考虑中午吃饭的事,偶尔在外面吃吃可以,但他还是更喜欢在桌子上面吃饭。

最理想的地方似乎是动漫里的那种社团,每天还能与里面的各色美少女上演修罗场。

不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渡来天泽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觉得最好是类似“侍奉社”那种,但没有“侍奉”活动,且能睡午觉的。

嗯……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成立个社团,就叫——

极东干饭午睡结社吧!

认真阐明自己的想法后,渡来天泽得到了一个白眼。

……

“你们听我说,我刚才看到渡来同学和一个学长在樱花树下面吃饭。”

“诶,红豆妮?”

“真的,据说还是田径社社长。”

“斯国一!”

“……”

学校里似乎总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学生们对于打听消息和听消息也总是乐此不疲。

上午的体育课过后,1年2组的人对于渡来天泽的印象已经彻底转变,包括态度也有所转变,特别是对女生而言。

以前碍于“大家都在孤立他所以我也得孤立”这样的集体意识,加上就算搭话也没有好结果,所以渐渐的就没有女生敢去搭话了。

然而一旦被赋予“强者”的身份,且这个强者开始融入集体,那么所谓的孤立就不成立了。

在这个基础之上,部分女生自然而然就能开始有别的心思了,因为这并不违反集体的意志。

不过对男生而言,想改变态度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排他性往往在同性之间更为明显,而一位同性过于优秀的话,更容易受到嫉妒和诋毁。

因为同一环境下与众不同的人会打破其群体的稳定,例如大家都是男生,结果就你这么帅气优秀,那我们还怎么找女朋友?还怎么愉快地在班级里装x吹牛?

除非你也是我们利益共同体的一员。

就像是足球社的王牌,足球社内部没有谁敢明面上讨厌他,因为他的优秀给整个团体带来了利益。

然而很遗憾,渡来天泽自觉自己没有任何利益能带给班里的男生们。恋爱什么的,还是乖乖靠自己吧。

……

随着下课铃响,时间来到放学。

“渡来桑是要去训练吗,加油哦!”

尽管知道会有所效果,但渡来天泽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以至于都有些不习惯了。

微笑点头示意后,他便离开了班级。

但去的方向并不是操场,而是另外一个教学楼。

在看到某个身影小心翼翼地进入一个叫“進路相談室”的地方后,他转身离开去往了操场,开始下午的训练。

训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他这次没有直接离开学校,而是前往那个叫“進路相談室”的地方。

“進路”是前进的道路,所谓“進路相談室”差不多就是谈人生的地方。

当然,它也有个现代化的名字——心理咨询室。

渡来天泽曾在学校宣传手册上看到过,为了学生们的心理健康,杜绝霸凌等问题,高中部和初中部都配备了一男一女的心理咨询师。

不过他还是有些还不太明白,心理咨询室为什么有杜绝霸凌的功能。

难道霸凌者喜欢去这里陈述自己的罪过,然后改过自新吗?

不懂就问,所以他来到了眼前挂着“可咨询”牌子的门前。

咚,咚。

“请进。”

听到回应后渡来天泽把眼前的牌子翻转了一下,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门外的牌子已然变成了“咨询中”。

……

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架书柜,两把椅子,以及不算大的空间,组成了这个房间。

渡来天泽不知是否有意如此,还是节省空间。

在进入房间后,他拉开椅子坐下,不等对面开口便说了起来:

“我的名字是渡来天泽,年龄16岁。家在八王子西部的小林庄,还没有女朋友。在承泽高等学校上学,每天放学后都要进行跑步训练。不抽烟,也不喝酒。晚上饭后两小时进行一次夜跑,睡前喝一杯温牛奶,基本能熟睡到天亮,像婴儿一样,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我很正常。老师,您觉得呢?”

“……”

清水静大脑在急速运转,由于临床经验不足,她一时间脑袋有些短路。

一方面她要分析对方一上来就玩梗是怎样的一个心理状态,以及可能的性格特征等。

另一方面她要思考自己该怎么回答,来更好地进行接下来的心理咨询。

“渡来同学,老师我可是也有看动漫的哦。”

最终,她选择了先拉近距离再说。

“这好像是一个中年变态杀人魔的台词吧,叫……叫什么来着?”

实际上她也是这个作品的粉丝,叫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

“我也忘记了。”渡来天泽漫不经心地说。

嗯,看来真实年龄应该不是很大,而且经验好像不是很丰富的样子……难道是应届生?

看着对方清澈愚蠢的眼神,他默默分析着。

“这,这样啊,今天来找老师是有什么问题想咨询吗?”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每周大约有多少学生来这里咨询。”

“?”

清水静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理论,试着分析这位学生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目的在哪里,她可不相信对方过来真的只是想了解这个。

“大约……每周0.3个吧。”

清水静实话实说,但选择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说法。

“那路或多,也就是差不多一个月一个……”渡来天泽像是想到什么,“我该不会就是第二个吧?”

清水静有些惊疑地点点头,“是的。”

前一个多月一个人都没有,结果今天就来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比较难以处理的霸凌问题。

而眼前这一个……她暂时还没法分析出来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也有可能是闲得无聊或是过于孤单,想找个人聊聊天。

可要真是这样,心理也称不上正常,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心理老师,有着天然的身份压力。

想到这里,清水静已经幻想出一个孤僻到只能天天自言自语,最终受不了才来找自己聊天的美少年形象。

不过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一个关键信息。

自己既然表示大约一个月有一次咨询,那刚才他应该猜他自己是第一个才合理吧?

因为现在距离开学也才一个月多一点,而且那个“该不会就是”的说法也很奇怪……

难道他知道在这之前自己有过一次咨询?

但为什么知道?他跟山田同学有什么关系?跟这场霸凌又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这其中可能的关联性后,清水静打起精神。

“老师您能讲讲我前面那个做咨询的人吗?”

“这个不行。”

清水静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同时心里也肯定了之前的一些猜测。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但为来做咨询的人保密信息,是我基本的职业道德,所以还请不要再问了。”

“好的。”渡来天泽点点头,“那老师你对校园霸凌有何看法?”

清水静微微皱眉,思索着自己该如何答复。

碍于职业,她还是会下意识思考对方问问题的目的,进而来决定自己接下来的答复。

特别是既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来这里,也不知道对方对这个霸凌事件有何影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到之前来咨询的那个少年。

可这样继续下去也不一定有好的结果,毕竟自己的CUP也就那样……

很快清水静反应过来一件事。

那就是这位少年很可能不是来做心理咨询,而是来了解信息的,既然这样那就不需要讲究太多了。

只需要和他随便聊聊天,然后从中了解他的信息就行,这样可能还能帮助自己了解这场霸凌事件自己所不清楚的地方。

于是清水静想了想后说道:

“文部科学省对于校园霸凌的定义是‘学生受到有一定关系的人带来的心理、物力上的攻击而感到精神痛苦’。

要说看法的话,老师自然是不愿意有学生遭受校园霸凌,渡来同学你觉得呢?”

说完,她便紧紧盯着眼前少年的表情,想通过他的反应推测他是属于霸凌者一方还是旁观者一方。

“我也是。不过老师,我不知有个问题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怀疑我遭受了校园霸凌。”

“?”

清水静:我怀疑我遭受了消遣。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说怀疑自己遭受霸凌。

不过本着职业道德,她面露温和,耐心地问道:

“能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渡来天泽竖起一根手指,“今天早上我换拖鞋的时候发现拖鞋上被画了个乌龟。”

“嗯……还有呢?”

他缓缓竖起两根手指,“上体育课被人故意撞了一下,害我差点摔倒!”

清水静抱着最后一丝耐心问:“有感觉到痛苦吗?”

“没。”渡来天泽不假思索道。

那你怀疑个什么啊?!

等等……

清水静突然感觉这两件事有些熟悉……这不就是之前山田同学讲述自己被逼着做的事吗?!

她发现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先是山田同学被三人小团体霸凌,后面被迫去霸凌眼前这位渡来同学。

根据之前的了解,她大概知道山田被霸凌的原因。

但渡来呢?同属一个班级,为什么今天才开始被霸凌?

不……也有可能一直在被霸凌。

可为什么眼前的少年说自己没有感到痛苦呢?

是伪装,还是真心话?

如果是前者,她无法想象对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一直谈话到现在。

如果是后者,她也无法想法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看来今天自己的CUP要超负荷运转了……

某18岁零60个月的少女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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