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命镜
斗争已经结束。
铁背王身死，大魔们士气骤降，同时也失了破幻之人，无法再抵御狐族幻术，纷纷束手就擒。
这场三派乱斗，最终还是狐族脱颖而出，成为赢家，落下帷幕。
虽说有些损失，但是没了铁背王，三千里碎星山内，狐族再无抗手，修复大阵也仅是时间问题。
对于辰虎来说。
自从胖强洞穴出发伊始，一路上波折不断，折腾了半天，此刻居然无奈的回到起点……
稍微有点郁闷。
不过，回到起点也是有意外之喜的。
辰虎腰间这‘痰盂’是一件可以放大缩小的法器，可以纳物。
大可如车斗，小可如钱袋。
剑鞘则根本就是同辰虎巨剑一体两身的东西，亦可将剑身延长缩短。
可以让他不用时时背着，招摇过市。
至于是怎么变成碎片，又为何能如此契合的嵌在铁背王身上，就有些无从知晓了。
……
狐镇屋舍，大部分还未修复。
宴席因此露天进行。
辰虎位于主座，余者依次而坐。
铁背王力压道民、狐族，众妖皆是亲眼所见。
却被辰虎一刀了结！
妖族一向崇拜强者，这C位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头上。
盛筵几近奢华。
盘中珍馐，或为山林走兽，炙烤至金黄油亮，滋滋冒油；或是飞鸟游鱼，清蒸得鲜嫩爽滑，入口即化。
须臾，又上美酒数十坛，泥封拍开时，辰虎只觉馥郁酒香瞬间弥漫席间。
他给自己斟满美酒，只见这酒色如琥珀，闻起来醇厚诱人，初饮时微觉辛辣，入喉后又觉回甘无穷。
也不知是用野果还是蜂蜜酿成的。
看来氏族确有几分底蕴，狐镇倾塌成这样，却丝毫未减其阔绰。
当下大快朵颐，一顿风卷残云。
群妖轮番同辰虎推杯换盏，不乏乘势巴结者。
“有啊……呜趣。”
辰虎将半只乳猪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的发问。
这千璃氏族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妖族，开趴体竟然吃熟食，他对此很满意。
“只不过，这‘天命镜’是什么东西？”
千璃幻姬正在和辰虎聊及此次混战，刚好谈及‘墨龙’背叛的原因。
“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件可以显示阳寿的先天灵物罢了。”
辰虎用力咽下喉咙中的嫩肉：
“这么厉害？这么说来，这东西岂不是像生死簿一样，可以看到每个人的死期？”
千璃幻姬玉手捂住嘴唇，娇笑道：
“那倒比不了，生死簿记的是命数，这‘天命镜’只能显示阳寿而已。”
“有什么不同吗？”
千璃幻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解释道：
“生死簿上，若记载着三更死，那人绝不会活到五更。
天命镜就不一样了，它上面记载着三更死，那人却可能活到五更，但也可能连一更都活不到。”
辰虎稍稍思忖，反问道：
“难道说，这镜面上记载的，只是纯粹的寿命，若是其间因任何事情增长、减少了寿命，它便不准了？”
千璃幻姬微微颔首，赞赏道：
“灵尊真是一点就透。
只不过，世间增长寿命的手段甚是有限，所以此物倒是可以用来探知一下自身阳寿的大致上限。”
辰虎点点头，了然道：
“所以‘墨龙’想看看自己还能活多少年，以便判断还有无化成蛟龙的希望。”
“正是，但知道又有何用呢？若是「天命镜」告知它还有五年十年可活，它怎么办？不活了？还是丢下氏族，到处去寻找延寿的法子？”
辰虎颔首：
“的确，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它这十年内本可化蛟，却因为这点心魔反而化不成了。”
“不错！到底还是灵尊睿智非凡，相较之下，那长虫简直望尘莫及。”
“呵呵，哪里哪里……对了，吃完饭以后，带我去看看那「天命镜」。”
“……”千璃幻姬。
……
……
是夜。
子时。
云淡月皎，清辉满夜。
辰虎面前，一块山壁伫立，黝黑似墨染的乌木，在月光的轻抚下，表面的凹凸纹理清晰可辨。
他本来猜测‘天命镜’是类似铜镜一类的法宝——只需拿着照照脸，镜面便会数据化的显示出所剩寿元。
类似【姓名：×××】【寿元：×××年】这样。
毕竟生死簿就是这样一本簿子。
结果并不是。
那东西甚至不在狐镇里。
就这样，他和千璃幻姬在夜雾里走了几个时辰，来到了这处山壁前。
不过……
眼前山壁平平无奇——难道说‘天命镜’藏在岩石里面？
“灵尊，碰碰它。”千璃幻姬站在旁边，提醒道。
“好。”
辰虎伸手，摸了摸岩壁。
很凉。
不是普通的冰凉。
那丝丝凉意仿佛有灵性一般，竟从岩壁滑至掌中，沿着掌纹来回游走！
辰虎稍稍有些惊讶，本能的缩回了手。
凉意霎时全消。
“灵尊，不要缩手，一直将手放在上面。”千璃幻姬轻笑。
“哦，好。”
辰虎犹豫片刻，再度将手放在黝黑岩壁上，那丝凉意虽然诡异，但没让他有任何不适，也没觉得有何危险。
清冷之气又悄无声息地涌来。
先是手掌，再至手臂，最后丝丝缕缕的窜到脖颈上，驱散了宴会豪饮后的燥热感。
最后徐徐散去，只留下一股通透清爽，仿若重生般的畅快。
“这石头还挺有趣，用来醒酒肯定很好用，可是你说的天命镜在哪……嗯？”
辰虎转头，问旁边的千璃幻姬。
但千璃幻姬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现在正身处一处高阔洞穴中。
周围满是平滑光洁的黑色晶体，洞顶有一束微光挤入，在晶体上形成迷离光影，深处雾气弥漫。
中央，一块巨大晶体似远古神碑，折射冷光。
辰虎并不惊慌。
来时路上，主母已经同他大致介绍过「天命镜」的情况。
适才在山壁前，他想询问的就是这块巨碑。
“太神奇了，难怪叫做先天灵物。”
“按照主母说的，这块应该就是那什么‘天命镜’了吧。”
“能照见阳寿的水晶……”
辰虎说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但那是说的别人，他自己心里还是想看看的。
也许有许多人对自己的阳寿不会好奇，但他偏偏是好奇的那位。
好，就来看看获得妖躯的虎爷，到底有多长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