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2章 木兰
寒风卷起沙砾,骑兵们吃不准张太虚的深浅,迟迟不敢动手。
他站在地上,脚步虚浮,任谁都能看出他脚上有伤。
“追魂箭!”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身穿着皮袍,冷峻的目光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的看着他。
一箭射出,张太虚察觉到这一箭力度很大,拔刀去斩。
一个少年手持两枚铜钱,放在眉间,大喊一声:“镇!”
张太虚只觉得,力量被压制住了,只听“铛”的一声,刀被这箭带偏了,自然抵挡不住。
张太虚运动周天烘炉,身体中不断转化体内的灵气和煞气为灵液,双手挣脱,一夹那枚箭矢,扔了出去。
谁知道那箭转弯追着他射,认准了他的脑袋。
“破!”
一声喊出,附着在箭上的灵气被喊散,又张太虚抓住后,看了看上面的符文,很像蛇,又有点像老虎。
“你们真的很想死吗?”
张太虚手摁在刀上,发出湛湛白光。
那个女人看出来了张太虚已经破了筑基境,摸到了一点金丹大道,他听到了虎啸,假以时日必然能成金丹。
女人说道:“曾大人说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
“怎么样。”
“请你留在草原,不要回来回来。”
“我想回来谁能拦我?”张太虚一抖腰刀,刀罡向那射箭的男人飞去。
男人躲之不及,喷出一口鲜血,扔出一个布偶替他挡了一次。
在张太虚挥出第二道刀罡时。
“别跟他打了,我们撤。”女人不再说话,带着骑兵们离去。
次日他们进了草原,来到了绥远,这里是晋商的基地,除了这里还有一个地方是晋商们的基地,那就是归化。
裴母见到张太虚恢复的不错,也彻底放下心来,一如既往的开始了吃斋念佛。
衣瑶送给他那枚金刚符牌,她珍重的不得了,每日供奉堂前,恨不得把符牌当成菩萨一样供着。
裴庆和诸位亲戚们则打探着消息,看下一步去哪里比较好。
在驿站休息了两日,这期间买了几架马车还有粮食。
这次就是,到了后来实在没粮食了,张太虚还要当贼去偷白薯。
晋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蒲州府关王庙的庙祝来了。
这是关王庙的祖庭虽然没出过什么名人,却也是非同一般的千年大庙,有人请他去给乔老板祈福。
被他回绝后,那人也不恼怒,点头就离去了。
两日后,乔老板亲自来了,带着四辆马车,八个护卫。
尽管是家财百万贯,但是面对张太虚时,也没有什么架子,也没有一上来就提什么要求。
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张太虚这下拒绝不了。
“衣瑶带一壶清水进来,我和乔老板说会话。”
衣瑶点头出去,这小小的房间里,就只剩两个人。
安静的坐了一会,乔老板把话挑明了说:“张老弟千里迢迢来到绥远,听说还在左大人哪里做过事,不知道来绥远是不是为了朝廷。”
“什么?”
“朝廷想移民草原,这次大灾是个好理由,那些草原上的王爷没有理由拒绝了。”
张太虚心想这是一件好事,只要汉人多的地方,朝廷控制起来一定会稳定不少,接着就可以改土归流。
“朝廷想改土归流?”
“聪明。”乔老板拿起杯中的清水喝了一口,水不好喝,皱了皱眉头。
张太虚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些贝子,王爷们能干吗?”
“问到点子上了,正因为如此,才在地方引起了动乱。”
乔老板一拍胸脯说道:“如果张老弟想留在归化或者绥远,我可以给老弟一年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
张太虚没有回答,他不是不愿意留在这,而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将一千两的银票还了回去,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签桶,晃了三晃,发出哗哗的声音。
“既然您心里有事,那我给您玩一把尖的,不掺一点水分,绝对灵,无论抽到那一支,命就定了。”
乔老板看着张太虚站着不动,气息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在眼前他会觉得张太虚是否还存在。
那手中的签桶,仿佛带着一种神力,未知的信息和神力综合在一起,就叫做宿命。
有些人算命越算越浅,就因为他分不清那些是对的,那些是错的,他就把错的当成对的去做,无意间走走进了宿命。
而乔老板这一抽,心中却有这强烈的危机感,那些竹签就像一柄柄小刀一般锐利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
拿出来一看,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蒙正木兰和诗。”
张太虚点头说:“此签是气败之数,遇变而亨通,时值冬月,难多喜事,待到新春以后,方趁人心。”
乔老板皱眉说:“简而言之,这冬和春都是虚指。”
“乔老板无论想求财,还是求官,还是要去搭路子都需要时间,而木兰则另有所指。”
张太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会错。
“蒙正之木兰为木兰寺,而这里的木兰则是指木兰围场。木兰围场有皇帝之气,话尽于此,乔老板心知肚明即可。”
乔老板将签放在桌子上,将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又推到张太虚的身边。
“若遇皇帝则大兴,可这签上又未说明时间。也不能傻等着,若张老弟愿意去承德替我打探消息,一年一千两的香油钱我包了。”
张太虚深思了一会,感觉既然灵签给了启示,去一趟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送乔老板走后,张太虚摸着那支签感受了起来。
隐约间,他察觉到了体内的烘炉烧灼速度变慢了,一道光芒落在他的身上,这是关平太子的神力。
随之他仔细分辨着里面的信息,乔老板身上有财气。
这个财气蕴含了一种交易的正道,他可以用钱来买到任何东西,甚至可以贿赂神。
而乔老板现在想要的是更多的钱,这点钱是帮不了他的,只能靠自己。
目送乔老板出去后,张太虚将银票压在签桶下。
看着衣瑶缓缓坐在自己身边,冷哼一声:“最近你怎么这么没有活力,跟过去一点也不一样。”
“唉……老了。”张太虚假装一叹气又说:“不中用了。”
衣瑶掐住他的脖子,娇声连连:“我叫你不中用。”
“中嘞,中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