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重整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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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赤心向友快哉风

雕花窗棂漏进一缕斜阳,正洒在二人甜白茶碗上。

那茶碗乃是用上等的白瓷制成,质地细腻,温润如玉。

在阳光的轻抚下,茶汤微微荡漾着橙黄明亮的光泽,淡雅的茶香悠悠飘散在书房之中。

张闻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凝香院案件,还添油加醋,将一些小道消息说得神乎其神。

“现在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冤魂索命。每晚凝香院那儿都传出隐隐约约的哭声,听得人脊背发凉。”说着,张闻还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

贾玥轻转手中甜白瓷杯盖,茶汤里浮沉的君山银针突然一沉。

“听闻刑部去年秋决了九十三人,若真有冤魂索命……“他抬眼时,檐下铜铃恰被风吹得叮当乱响,“这金陵城的瓦片怕是要被鬼哭声掀翻了吧。“

张闻神色一紧,忙不迭地左右环顾,确认四下无人后,忽然压低嗓音

忽然压低嗓音:“这可是真真切切的事儿!昨儿巡夜的更夫赌咒发誓说,三更天的时候,瞧见凝香院飞檐上坐着个白衣女子……”他喉结滚动两下,说到此处,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两下,像是吞咽下了满心的恐惧,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脚上的绣鞋……滴、滴着血珠子呢。”

不禁觉得好笑,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浅笑,而后温声劝道:“你且放宽心,莫要自己吓自己。这世间哪有那般多的怪力乱神之事。来来,且瞧瞧这个吧,可还合你心意?”说着,便将手中一只锦盒递与张闻,那锦盒的盒盖绘简约竹影,古朴雅致。

张闻听了这话,觉得这盒子里定有乾坤。

心中好奇顿起,忙伸手接过,轻轻打开,瞧着那锦缎衬里上有六支羊毫参差排列。

张闻不禁脱口而出:“咦?怎的有六支?我只听闻出了两支周边笔呀。”

张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四支没见过的,细细端详。

只见那笔杆乃是青竹所制,竹节分明,质地莹润,触手生凉。

这一支笔杆上以阴刻之法,刻着东邪黄药师的模样,身形潇洒,手持玉箫,眉眼间透着一股疏狂之气。

再看另一支,刻的是西毒欧阳锋,白发乱舞,神情阴鸷,手中蛇杖蜿蜒,似有灵动之态。

还有一只是南帝一灯大师,刻着一位宝相庄严的高僧,面容慈悲,双目微阖,似在参禅悟道。

最后那只便是北丐洪七公了,则刻着一位身形魁梧的老者,手持打狗棒,笑容满面,透着一股豪迈的侠义之风。

张闻的手指激动地微微发颤:“这...这是把东邪西毒南帝北丐都出全了?“

“这是之前央师傅刻的样品,只因刻工着实繁琐,便没在市面上推出。”贾玥吹开茶沫,抬眸瞥见张闻那满脸按捺不住的激动与欢喜,“仅此一套。”

说着,目光落在那锦盒之上,又道,“你若瞧得上,便送你了。”

张闻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道:“竟是孤品!这可真是稀世珍宝!我喜欢得紧,实在是太喜欢了!”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小声嘀咕:“这两支给父亲,这四支可就归我啦!”

贾玥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盏,仿若不经意般开口问道:“话说这恒墨笔,你用起来可还顺遂?若是有什么差池之处,你尽管与我讲,我再拿去让工匠改进一番。”

张闻一听,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说道:“这可真是我的一件秘密武器!昨儿个父亲罚我抄写《论语》,我本还愁眉不展,谁想有了这支笔,那抄写的速度可快了许多。父亲起初还以为我找了人代笔,气得要揍我,后来瞧见是这妙笔的功劳,倒是夸赞了好一阵呢!”

贾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微微点头,温声道:“那就好,这般我也放心了。”

张闻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叹道:“我家老爷子也爱搜罗这些稀罕物件,得知我有这宝贝,便问我讨要,可真叫人烦恼。我这在金陵城可独一份,实在是不舍得呢。”

贾玥听闻,浅笑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未言语。

张闻顿了顿,神色急切起来,往前凑了凑,问道:“话说回来,那夏掌柜承接的活儿做得如何了?何时能完工?省得我父亲整日惦记着我的好东西。”

贾玥手中茶碗缓缓落于桌面,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响,恰似夜雨滴落在芭蕉叶上,转瞬即逝。他眉头微微蹙起,恰似春山笼着薄雾,神色间尽是化不开的忧虑,紧接着幽幽一叹,声音里满是无奈,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张闻本还一脸轻松,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关切之色,忙往前倾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贾玥,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怎么了?究竟是何事把你难住了?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尽管道来便是。”

贾玥又是一声长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夏掌柜说原材不足,竟要黄了我的单。我与他事先都谈得好好的,白纸黑字签了契约,如今这般,岂不是叫我左右为难。”

话音未落,张闻“噌”地一下跳起来,动作太过急促,竟撞翻了身后的绣墩,腰间玉佩禁步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声响。他满脸怒容,双眼圆睁,大声骂道:“好个肖老匹夫!原材不足?到底是没竹子还是没羊毛?他这般行事,简直岂有此理!”

“倒也没细说,只说愿意按契约赔偿违约金,可我现在缺的哪是那点银子啊。”贾玥神色戚然,眼中满是哀愁,话里话外,隐隐暗示这桩事若是办砸了,他的文海书局怕是也要跟着没了。

“那日签订契约之时我也在,他这不是当着我的面欺负你嘛,那我可绝不能坐视不管。这明摆着是不讲信用,怎能就这么算了!”张闻义愤填膺,一心要为兄弟出头。

说着,他便伸手一把拉住贾玥的胳膊,那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头:“走,咱现在就去找他,非得让他给个说法不可!”边说边作势要往外走,脚步急切,一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架势,仿佛片刻都等不得。

此时,窗外的桂树在风中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