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练×本能
“你所具备的才能，真是恐怖啊。”
“在第三天的时候，你对身体运动的精准操控已经达到了合格的标准。
可是当我意识到你还在以更快的速度进步着，就忍不住想要看看你所能抵达的极限。”
“十天，身体精准操控的提升速度才开始变得缓慢。
你所具备的在思维上不断纠错使自己进化得更加完美的本能，这种天赋，是成为顶尖强者所必需的。”
比司吉一边喝着热饮，一边这样赞叹道。
“我很有收获，虽然这十天，在行为上只是不断跑步，但是我觉得自己和身体更加融为一体了，
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只是相比以前，现在才像是真正成为这具身体的主宰者。”
月见歧舒展了一下身体，能听到身上骨头清脆的响声。
“那么，就进入下一阶段吧。
心源流拳法其实并无特别固定的招式，更多只是使自己在战斗中处于让自己绝对舒适且有利的战斗节奏中去，
说太多你也未必能感受到，我们对练一下就好了。
我会使用和你相同的力度和准确度来与你战斗。”
说罢，比司吉将手中的热饮一饮而尽，又把杯子放在地上。
她松松散散地站在那里，也没有摆出什么架势，只是递给月见歧一个让其进攻的眼神。
月见歧没有犹豫，快步向前。
他右手握掌成拳，手臂挥舞，快速又凌冽的力道牵动着风，发出凌冽的响，拳头直奔比司吉面部打去。
“还真是毫不留情呢。”
话语落下，比司吉身体微微偏转，躲过了袭击面部的这一拳。
同时又用左手拍击月见歧手腕处，一触即收。
疼痛感从手腕处传来，但仍然不影响战斗。
在意识到重拳没办法取得功效后，月见歧转变了战斗思路。
他不再追求给敌人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而是扩大了出拳的速度，同时将拳头的落点集中在比司吉上半肢，力求能够用速度压制和节奏压制住对方。
“动作太真实了，全部都是破绽，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和防范假动作。
黑帮习惯使用枪械解决战斗，而很少进行肉搏战的状况，使你的战斗本能远低于身体素质，连这具肉身十分之一的战斗力都没发挥出来。”
比司吉显得游刃有余，在战斗过程中不仅将快拳一个个都接了下来，同时还进行着点评。
“穿插一些假动作，不要每一拳都让自己没有回转的余地，出拳需留三分力，
在确定敌人的战斗节奏和水平前，全力进攻并不是好的选择。如果我们是敌人，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到这里，她不再正面格挡攻过来的快拳，而是从斜角切入，打断了拳头发力的方向。
而后瞬间压低身体的重心，左脚点地，右脚快速画圆挥出，直直打在月见歧左脚脚背将其打了个趔趄。
下一瞬身体向前弹起，捏住了月见歧的喉咙，随后又松开，自身向后退了几步。
“这次和你战斗时，我用的力道和准确度并不超过你，可是战斗基本上呈现一面倒的状态，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自己思考一下。”
月见歧点了点头，而后盘膝坐在地上，他闭上眼睛回想两人当时战斗时的画面，隔了十几秒答道：
“你是在用本能战斗，而我在战斗时更多是在思考和预设一种情况而后执行，思维在运转的过程中，动作会有一点停滞性，大脑和身体并不完全协调。
而这种不协调感对于战斗经验丰富者而言，是极其明显的破绽，只需要稍微一变招，我的动作就会跟不上，进入到对方的战斗节奏中去。
刚才的几次动作，理论上我是完全可以反应过来并进行反击的，可是现实是我没能做到。”
“完全正确，所谓战斗经验的差距，其实本质上在于是否能够更不假思索地寻求战斗最优解，我称之为战斗本能。
刚才我所做的所有反击，如果是一个战斗本能还不错的选手，是能够跟上我的战斗节奏的。
而你很少有机会与人进行肉搏战，因此这方面的能力，你根本没有开发过。所以在我们交手的过程中，才会几招就落败了。”
“那么老师，我该怎样才能快速锻炼自己的战斗本能呢？”
“放轻松，挨打就行，疼痛是肉体最深刻的记忆，用身体去感受。
接下来的对练我不会再留手了，如果你不能快速提升自己的战斗本能，减少被击打的次数，后面的日子可是会像生活在地狱中一样哦！
这种教徒弟的感受，我也很久没体验过了。”
比司吉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她已经是兴趣满满了。
月见歧微微一笑。
只要在一件事中自己能够持续地获得进步与反馈，那么过程中所受的一些痛苦，并不会真正折磨到他。
就像是弹簧一样，向下施加更大的压力，只是为了下次起跳时能跳得更高。
他的眼神十分坚定。
“来吧！”
“砰！”
几个交手间，月见歧就又倒下了，被击打的位置及身体与地面碰撞处都有明显的痛感。
上次交手和这次交手相比完全可以说在玩过家家。
无论是战斗时的压迫感，还是毫不留手直接击破破绽的意志。
都明明白白地传达到了。
“在你倒下的过程中我没有出手追击，但是你应该能感受到我在一点点加快战斗节奏，越往后面节奏会越快，也越接近生死搏杀。
如果你不能很快适应这种节奏，最坏的情况是会受到需要修养一周时间左右的伤，这些时间，也是计入交易中的。
所以，更多的激发自己的潜能吧。”
“没关系，你可以更快提高战斗节奏，我好像已经感受到了，某种被称为本能的事物在慢慢复苏。
现在的我，需要更强烈的刺激，这种被极限压迫，让人身心震颤的感受，这种感受，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啊。”
月见歧脸上带着笑意，不是平时他所展露的温和的笑，而是某种带着些许癫狂与兴奋的笑。
有一种人，本能中就在追寻着一种危险性与压迫感。
当这种压迫感真实产生时，这种人心中所留存的只有兴奋与愉悦，而非常规意义上负面情绪。
“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那就让我，好好教导你。”
比司吉微笑着紧了紧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