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颗仙丹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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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劫持

“诸位,路过也是缘分,见面就有人情。借你们点银子用用,保你们相安无事。”

“你们这是打劫来了。”林鹿茗不慌不忙,继续夹菜吃。

“少说废话!在这三楼喝酒吃菜的,全都有钱!你不自己拿出来,不要怪我们动手搜了!”

“好啊,动手一个试试。”林鹿茗用筷子蘸了酒,慢慢悠悠地在桌上写画起来。

周若木也没闲着,一手蓄气于掌,另一手扯断了腰间的系带,放幻化成香囊的肉球落地。

肉球悄悄摸到架刀歹徒脚后,张口就咬,将跟腱直接啃下一块来!

“嗷!”

架在周若木脖子上的刀应声掉落。他旋身跃起,一掌拍在劫持林鹤萱的恶人脑门上,力穿气通,震碎天灵。

制造出混乱的瞬间,林鹿茗后撞夺刀,将用酒水写着箓文的桌子削切下来。

“酒生火令,去!”

一块箓牌径直砸进人堆里,引发了剧烈爆炸。厢房里顿时被焦臭的肉味充满。

肉球趁乱收割着歹人的关节,它专爱挑软处的肉吃。不一会儿就将这群壮汉全吃成废人。

“没事吧?”解围后,周若木假意迎上去关心林鹤萱;实则用脚把还试图吃人的肉球给勾回来。

“没事……”林鹤萱抓着周若木的衣服,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了些暖意。又忽然把他推开,说道:“我就是被吓到了。等本小姐回过神来,也能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这里是六御门管着的酒楼!”

林鹿茗踩着刚刚劫持自己的歹徒,用刀反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吃药吃懵了,还是得了谁的指使,专要来这里找茬!”

“道爷饶命啊,道爷饶命啊!小的瞎了狗眼,不识得道爷的神通!饶命!饶命!”地上的歹徒哀求道,“我们吃错药了,发了狗疯,竟然抢到道爷这儿来了!饶命啊!”

“好,你说不是受人指使的?”林鹿茗刀尖一转,“那就把你们的肚子剖开,看看究竟吃了什么药!”

周若木听了这话,略略地有些吃惊。今天算是见识了林鹿茗狠毒的手段。

“别别别!道爷,就饶了小的吧!弟兄们都被你们给打死打残了,以后咱也害不了人了!”

“那就招了。”林鹿茗冷冷地说道。

“招、招什么啊?”

“还装傻,是不是?”

林鹿茗一刀,直接把这歹徒的手指削了下来,又一脚正门踢进他的嘴里,把喊叫声堵住。

“这地方是六御门山下,受六位掌门庇护,远近兵匪皆不敢犯。你们是哪里来的东西?没受人指使,就敢闯这里取不义财?说明白来!不然我就把你带回宗门里,让掌门他们来审你。他们的手段……我不用多说了。”

林鹿茗拔出鞋子,允许歹徒说话。

“道爷。听我说,我们都不是南直州的人!这年头外边都穷出个鸟来了!打家劫舍的活实在不好做,抢一趟油水还不够舔指头的!”

“这时候有人跟我们说,南直州就你们这地儿富,建议我们来这里转转,碰碰运气。”

“我们弟兄几个着了邪,就听了那妖人的话!没想到这里真是个富庶之地,就起了歹念——哪里知道有真人看护此地啊!如果提早知道,就算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啊!饶命!饶命!”

“你说的这个人……他是谁?”

“小的也不知道——看穿着打扮,也像是个修道的!”

“修道的……”林鹿茗若有所思,用刀尖蘸了点血,在那人的背后刻画起来。“道爷我送你道符:重新做人,别当贼人了。”

“多谢!多谢道爷!”自以为捡了条命的歹徒拼命以头抢地,算是给林鹿茗磕头了。

“去吧。”林鹿茗抬起脚,放那歹徒离去。

周若木趁林家兄妹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俯身捡起了香囊,揣进兜里。

“若木师弟,小妹。都还好吧?”林鹿茗推开桌子,走到两人面前,“今天咱就吃到这里吧。我回去报个信,让掌门派人来处理一下。改日再聚。”

“不报官吗?”周若木问道。

“呵,周师弟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这南直州的官府早跑了。现在各县都是各管各的,六御门山下这一圈,由师父他们管着——”

“啊啊啊!!啊啊——!!”一声极为惨烈的嚎叫从酒楼外传来,周若木快步凭窗去看。

只见那名被放走的歹徒满身是火,大块大块的肉被烧得从身上剥离下来。惨状难以直视。

周若木顿生胆寒。

原来林鹿茗让歹徒重新做人,不是要他洗心革面;而是送他直接去投胎的意思!

这家伙也太阴狠了些。

不过,这箓修也实在厉害啊。

反正现在也要和林家来来往往,不如干脆要一些箓符来防身。

“林师兄。”周若木道,“箓修的同门,都像你这般厉害吗?”

“呵呵,道行高低罢了。我也只是小小快人一步。”林鹿茗谦逊地说道,“若木师弟,是不是想转投我们文胤师父门下啊?如果有这意思——”

“不了不了。”周若木摆摆手,“我就是稀罕。早上我不是在启道坪昏倒了吗?师父说我是被寒邪浸体了。就想着……能不能从你这儿,拿一些符箓来护体?”

“这有何难。”林鹿茗当场掏出随身的黄纸,捡起歹徒的断指,一口气写了十张符。

周若木虽然识字,却看不懂他在纸上究竟写的什么东西。难怪民间有句俗话叫“鬼画符”。大概就是从这些天书般的文字里总结出来的。

“来。”林鹿茗在周若木的后颈处贴了一张,将剩下的九张递给他,“虽然你不是箓修,这些符纸你还是能用的,威力弱些罢了。”

“哥,快点吧。”林鹤萱催促道,“这里血气好重,待着很不舒服。”

临走前,周若木从地上捡了把刀带走。

三人走下楼来,恰好撞见掌柜从酒窖里钻出来。

得知歹徒要么被废,要么被杀,他一个劲地道谢,免了这顿饭钱。

“林道长,下次再光临,我一定赔上你们一坛上等好酒!”掌柜脸上的肉晃悠悠的,像是挂着两片纯肥肉。

“免了免了,就送到这。你安排一下。过会儿宗门就派人来。”

林鹿茗走到门口,向周若木和林鹤萱道别,施展初级神行,飞快向宗门奔去。

“……”林鹤萱站在原地。一只脚撑着身子,另一只脚的脚尖来回地钻着地面。不时抬眼去瞥周若木,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

“你要回林府,还是回宗门?”周若木问。

“宗门里还没安排好我的住处。”林鹤萱说,“我得回家去。”

“去林府不坐马车和轿子,恐怕有点距离。”周若木道,“天也黑了——我送你?”

“不用,我走都是一个人走来的,又不怕黑……”林鹤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师兄。”

“师兄?”

“你其实很早就拜入血不染门下了吧?”看来是林家的情报网给她透了点风声,“从辈分来说,你就是我师兄了。”

“那要这么算,我们这同一期在学堂上学的,都要喊我当师兄了。”周若木道。

“他们想怎么喊我管不着,我自己乐意这样喊。”林鹤萱思忖了一会儿,又说道:“师兄,你真的不觊觎谢家的家财吗?”

这话有两层意思,周若木都听出来了。

第一是正解:你想不想要谢家的家财?

第二是逆解:你喜不喜欢谢迎夏?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周若木说道。“我是怕真拿了他们家什么东西,以后遇到事就得低头了。那就干脆什么都不拿,把名字挂在那,当他们欠我个人情就是。”

“这样啊。”林鹤萱忽地开朗起来,“时候不早了。师兄也早点回宗门去吧……保重。”

和林鹤萱分别后,周若木徒步走回宗门。

外门弟子被集结出动,高举着火把排成长队。

周若木注意到,队伍里头甚至还有几名内门弟子,一齐下山协助调查此事。

“看来今晚那件事闹得很大啊。”他暗想着,从一处节点拐进后山,走向寒影潭。

今天又是类似上次的景象。

路很黑,空气很湿,呼吸很重,潭水很冷。

“别找麻烦别找麻烦别找麻烦——”

就在周若木低头快步通过潭水时,兜里传来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