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实力飙升震家族
晨雾如纱，裹着刺鼻的铁锈味，丝丝缕缕地渗进青砖缝里，顾羽沉重的靴底碾过石阶上那干涸得发硬的褐色痕迹，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谓甲等修炼室的门洞，黑黢黢的像巨兽的食道，墙面渗出的暗红色灵液，黏稠得如同血液，沿着符咒沟槽蜿蜒流淌，在门槛前汇成个歪斜的“禁”字，那颜色红得刺眼。
“这地方吃人。”许瑶攥着顾羽袖口的手指泛白，关节都微微凸起，她发间簪着的星屑坠子突然炸开两粒，“砰”的两声闷响，在两人脚边灼出焦痕，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顾羽用鞋尖拨开那些闪烁的星屑，喉咙里泛起三天前喝过的续灵汤药那苦涩的味道，苦得他眉头微微皱起。
二长老院送来的“补药”在他胃袋里烧灼，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此刻与矿脉深处那低沉的呜咽声产生微妙共鸣，那呜咽声如鬼哭狼嚎，让人心生寒意。
他故意让腕间星砂坠到地面，看着银砂在血符上烫出青烟，青烟袅袅升起，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总比被圈养的锦鲤强。”
许瑶突然拽过他左手，在掌心画了道冰裂纹。
她指尖凝着昨夜窗台上的虚假星象气息，那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裂纹渗进皮肤时，冻得顾羽小臂瞬间结霜，霜花晶莹，触感冰凉：“戌时三刻，我拆了执事堂的日晷。”
石门轰然闭合的刹那，“轰隆”一声巨响，冰裂纹在他掌心灼烧起来，那灼热感如针刺般疼痛。
顾羽望着四周犬牙交错的钟乳石，尖锐的石笋像利刃一般，突然笑出声——那些被血咒腐蚀的石笋间隙里，分明嵌着许瑶幼时最爱玩的琉璃弹珠，弹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毒雾是从第三块地砖凹陷处漫出来的，那毒雾呈暗绿色，翻滚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顾羽贴着爬满尸斑菌的墙壁移动，粗糙的墙壁触感冰凉且黏腻，星耀灵瞳在眼眶里胀痛难忍，仿佛要爆裂开来。
当靴跟第七次蹭过地面相同的裂痕时，“嚓嚓”的摩擦声格外刺耳，他猛地旋身劈碎左侧石笋，“咔嚓”一声，二十三种毒虫混着腐骨水浇在方才站立的位置，腐骨水散发着恶臭。
“就这点把戏？”顾羽对着虚空冷笑，靴底暗劲震碎三丈外的青玉砖，“砰”的一声，青玉砖四分五裂。
藏在砖下的铜匣炸开的瞬间，“轰”的一声巨响，他瞳孔里旋转的星轨突然凝滞——十七具缠着咒符的青铜傀儡从天花板坠落，“哐当哐当”的声响不绝于耳，关节处卡着的正是许瑶昨夜烧剩的烟花残骸。
第一具傀儡的拳头擦过他耳际时，带起一阵风声，顾羽闻到了熟悉的断灵香，那香味刺鼻而诡异。
这些武者初期的杀器眼眶里跳动着血色磷火，磷火闪烁不定，每次挥拳都精准封死他调动灵力的穴位，拳头挥舞时带起“呼呼”的风声。
他旋身踢碎某具傀儡的脊椎，“咔嚓”一声，碎铜片中迸出的却不是机簧，而是半截带着牙印的糖人木签。
“许瑶你...”顾羽喉间的血腥气被苦笑冲淡几分，星砂突然在腕上绞出深痕，疼痛钻心。
左侧傀儡喷出的毒雾染紫了他的袖口，毒雾带着丝丝寒意，右臂三道爪痕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是掌心冰裂纹在预警。
当第七具傀儡在他后背撕开见骨的伤口时，顾羽终于跪倒在血泊里，鲜血汩汩流出，血腥味弥漫开来。
毒雾蚕食着灵瞳的力量，那些旋转的星轨开始重影，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他摸索着抓碎某具傀儡的头颅，指尖触到内腔温热的玉牌——分明是今晨执事弟子怀里烧剩的符纸灰烬。
许瑶的声音突然穿透石壁：“顾羽！你答应给我猎的火狐皮！”
濒临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顾羽滚烫的额角撞上某块凸起的岩石，“咚”的一声，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在这战斗的紧张状态下，他看到那半截带着牙印的糖人木签，那熟悉的牙印形状，让他的思绪瞬间飘远。
记忆里，少女踮脚把糖人塞进傀儡关节的狡黠笑靥，与此刻在毒雾中闪烁的琉璃珠光诡异地重合。
后来才知道，这些青铜傀儡内部的奇怪物品，是某个势力为了控制傀儡并针对顾羽而特意设置的。
许瑶的烟花残骸能激发傀儡的攻击速度，执事弟子的符纸灰烬可增强傀儡的防御能力，而三长老院的暖玉则是傀儡特殊攻击的关键，与顾羽的突破也有着直接的逻辑关系。
最后三具傀儡的利爪同时刺来时，顾羽丹田突然涌起陌生的灼热。
那些被二长老院毒药压制了三个月的灵力，混着星砂灼穿腕骨的剧痛，在他脊椎上烧出冰火交织的纹路。
灵瞳深处破碎的星轨重新排列组合，映出傀儡胸腔里跳动的血色符文——那分明是他在神秘遗迹里见过的某种古老笔触。
顾羽看到傀儡出拳的姿势，竟与古墓壁画中人物持剑的一个起手式相似。
他立刻开始回忆壁画上的细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壁画上人物的动作轨迹，同时星耀灵瞳快速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经过短暂的思考，他终于发现，原来傀儡的攻击破绽就隐藏在这些相似的动作之中，只要按照壁画上的招式轨迹应对，就能破解。
顾羽的额头重重撞在岩壁上，鲜血顺着眉骨滴落，那血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那些嵌在石缝中的琉璃珠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晕，光晕绚烂夺目。
他沾血的手指无意识抚上腰间玉佩——那是三个月前在古墓塌方时，从壁画人像眼眶里抠出来的。
毒雾开始腐蚀他的睫毛，痒痒的，十七具青铜傀儡眼窝里的磷火却突然剧烈摇晃。
顾羽的瞳孔深处，破碎的星轨突然被冰裂纹牵引着重新排列。
濒临枯竭的丹田里，某种尘封的力量顺着脊椎的灼烧纹路喷涌而出。
“苍炎九转！”他嘶吼着拍向地面，吼声如雷，掌心血珠在触地瞬间凝成冰晶。
记忆如潮水翻涌：古墓壁画上持剑起舞的人影，招式轨迹与星耀灵瞳此刻解析的傀儡破绽完美重合。
第一转，烈焰从他脊椎纹路里腾起，将后背三道爪痕烧成焦痂，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呼呼”的声响。
青铜傀儡的利爪刺入火墙时，关节处的烟花残骸突然噼啪炸响，火花四溅。
顾羽旋身抓住某具傀儡的腕骨，星砂在掌心烙出北斗图案，竟将那玄铁铸造的手臂生生捏碎，“咔嚓”一声，玄铁断裂。
“第二转！”他踩着傀儡头颅跃起，靴底蒸腾的寒霜在毒雾中划出冰径，冰径闪烁着寒光。
那些血色符文在灵瞳注视下开始扭曲，就像那日古墓壁画遇光时的诡异颤动。
当他的指尖戳进第二具傀儡胸腔，触到的不是机簧齿轮，而是块刻着三长老院徽记的暖玉，暖玉温润的触感传来。
毒雾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尖锐的声音刺得顾羽的耳膜渗出鲜血。
他翻身躲过三具傀儡的合击，星耀灵瞳终于捕捉到天花板上若隐若现的阵眼——八枚琉璃珠不知何时已排列成勺形，正是许瑶幼年常在他掌心画的北斗图案。
“给我破！”第七转的冰焰席卷整个修炼室时，顾羽的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咔嚓”一声，令人心惊。
那些嵌在石缝中的琉璃珠应声飞起，在毒雾中炸开纯净的星光，星光璀璨夺目。
最后一具傀儡的眼窝里，血色符文突然显露出古墓壁画的笔触痕迹，被他并指为剑贯穿眉心。
当啷——
青铜碎块坠地的声响持续了半盏茶时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羽跪在冰火交织的灵力漩涡里，看着自己指尖生长出玉质般的纹路，纹路细腻而神秘。
顾羽突破实力的瞬间，强大的灵力波动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原本静止的暗红色灵液开始微微晃动，表面泛起细小的波纹，紧接着，灵液的温度逐渐升高，颜色变得更加鲜艳。
随着灵力波动的加剧，灵液开始剧烈翻滚，修炼室穹顶的暗红色灵液突然沸腾，化作血雨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却在触及他周身三寸时被星砂蒸成雾霭。
“武者初境...”他怔怔望着掌心消散的冰裂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在空旷的修炼室里回荡。
那些被毒雾侵蚀的内脏正在新生，血肉重塑的麻痒感让他想起许瑶捣药时的侧脸。
石门外传来纷沓脚步声，“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故意将块刻着二长老院印记的傀儡碎块踢到显眼位置。
轰隆！
当顾羽踹开变形的石门时，朝阳正刺破晨雾，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
等候在外的众人齐齐后退——少年周身未散的冰焰将青砖烧成琉璃质地，背后尚未愈合的伤口里隐约可见跳动的星芒。
“羽哥哥！”许瑶提着染血的裙摆奔来，发间新换的星屑簪子缺了颗坠珠。
她故作惊慌地扑进顾羽怀里，指尖却快速在他后背画了个“叁”字。
顾羽感受着那个数字的凉意，突然想起今晨执事弟子焚烧的，正是三长老院独有的青麟符纸。
演武场方向突然传来九声钟响，钟声悠扬，这是家族二十年未有的迎客礼。
顾羽望着西南天际隐约的剑光，喉间泛起比毒雾更苦涩的味道——那些剑纹制式，分明是三大宗门里最忌惮天才的凌霄阁。
许瑶的指甲突然掐进他手臂伤处，声音却甜得像掺了蜜：“听说后山火狐最近总往矿洞跑呢。”顾羽低头看她掌心未擦净的日晷金粉，突然笑出声来。
晨风卷起傀儡残骸上的符纸灰烬，在空中拼出半阙血色偈语，又很快被巡守弟子慌张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