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哪都是钱开路
面条这玩意，吃饱了真是舒坦，尤其是这家的，汤头浓郁鲜美，一碗下肚，跑了一上午的疲惫都散了，嗓子也润开了，等会再吼两嗓子都没问题。
不过，吃饱喝足了，感觉还差点什么点缀一下。
“伙计，”我朝边上招招手，“你家有啥甜点不？”
问这话，其实就碰碰运气。这世界文明发展到啥程度还不好说，要是有那种精致的蛋糕啥的，我名字倒过来写。没想到，小二哥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有咧，客官！咱家有绝活，那必须是刨冰！”
刨冰？这词儿新鲜。
“没错！”小二哥更来劲了，手舞足蹈地比划，“咱家有宝贝，传家宝！大热天都能生冰！”
传家宝？法器？有点意思。
这世界的法器，我了解不多，就知道是魔法装备的另一种叫法，具体咋回事儿，门道深着呢。
不过，人家家的传家宝秘密，我也不好深究，点点头，“行啊，那就来两份刨冰。”
没多久，两碗尖儿尖儿的刨冰端上来了，雪白的冰堆成小山，淋上红红绿绿的糖浆，看着就透心凉。
挖一勺，放嘴里。
嘶——冰爽！甜滋滋的，真得劲儿！
顾婕那丫头，坐在对面，一开始还扭捏，看我吃得挺香，也忍不住拿起勺子，小小尝了一口。眼睛瞬间睁大了点，有点小惊喜，不过也没吭声，埋头苦吃，看来这刨冰是真对她胃口。
吃着冰，正好聊聊正事儿。
“对了，”我打破沉默，“你说的黑市交易，到底咋回事？”
一听这话，顾婕立马放下勺子，来了精神，“前辈，我打听到了！那些背地里互相不对付的黄龙城大佬们，听说他们要集体搞事情，都达成休战协议了！”
“休战？”我挑眉，有点意外。
“嗯！”她点头，“说是为了明天那个啥决斗大赛，要合伙开个大的赌局！”
这就有意思了啊。
“我猜猜，”我慢悠悠地说，“城主府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婕咧嘴一笑，有点嘲讽的意思，“何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瞧着，城主府怕是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我哼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
这么大的赌局，帮派间不抢地盘，反而合作？没点官方背景，谁信啊。这哪是非法副业，分明是官方认证的“特色产业”嘛！
再加上那些宗门世家都来了，这赌池，啧啧，想想都刺激。
顾婕凑近了点，压低声音，“现在城里都传疯了，都在说这个决斗大赛，本来就热闹，再加个赌局，肯定乱成一锅粥！”
我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用勺子轻轻敲着碗边。
赌博这玩意，我个人没啥兴趣，不过这比赛，还真有点好奇。
去看看热闹？那是肯定的。
下场子玩两把？拉倒吧。现在最怕的就是出风头。
我可不想上擂台，被人当猴看。我的目标是啥？低调发育，闷声发大财。
不过话说回来……
看看神仙打架，好像也不错。
手腕一抖，我打开顾婕给我的钱袋子，金灿灿的金币，码得整整齐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错。”我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金币，原本是游戏里的虚拟币，没想到真能换成这世界的真金白银。三个游戏币换这么多金子，这买卖划算！
“前辈……”顾婕看着我摆弄金币，一脸不解，“您要金币干啥？不是应该换灵石吗？”
灵石？哦，对，修仙界的硬通货，修士交易修炼都用那玩意。修仙小说里的标配嘛，这世界看来也一样。
我抓起一把金币，在手里掂了掂，发出清脆的响声，“买凡人服务啊，这还用问？”
顾婕还是一脸懵。
我叹了口气，往后一靠。也是，修仙世界嘛，凡人算个啥？
在她这种人眼里，不用灵石用金币，估计跟用石头瓦砾买东西差不多，毕竟，不能用来修炼的货币，要它何用？
唉……修仙世界的奇葩价值观，真是没法说。
不过，跟一个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小丫头解释经济学原理，还不如干点实在的。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嗯，比早上是强点，起码脸上没脏东西了，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还是瘦巴巴的，皮肤糙得像树皮，衣服更是……“褴褛”都算客气了。
不脏是真，但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穷困潦倒的那种。
我叹了口气，把一个钱袋子塞进物品栏，又把另一个钱袋子推到她面前。
顾婕眨巴眨巴眼，“前辈……？”
“拿着。”
她皱眉，“干啥？”
我用勺子指指她，“因为你看起来，啧，太不像话了。”
顾婕身子一僵，表情有点挂不住。
我没理会她的反应，继续说，“去买几身像样点的衣服，再收拾收拾，做个SPA啥的，或者这世界有啥美容的玩意儿，都弄弄。”
她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了，“我不用——”
我眼神一冷，打断她。
“听着，”我语气淡淡的，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身边的人，穿得跟叫花子似的，别人会怎么看我？”
顾婕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我身子微微前倾，“你是想让我丢人现眼？”
她表情瞬间变得愧疚起来。
我仿佛能听到她内心的OS：啊！我竟然让恩主蒙羞了！不行！绝对不能给前辈丢脸！
顾婕喉咙动了动，头更低了，“我……我明白了，前辈。”
“很好，”我挥挥手，“去吧，赶紧去收拾收拾，抓紧啊。”
她犹豫了一秒，猛地抓起钱袋子，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然后，一句话没说，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估计是去“挽回我的尊严”去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让修仙界的人愧疚，真是太容易了。
顾婕刚跑出去没两步，我就喊住了她。
“哎，等等。”
她立马转过身，腰板挺直，“前辈，还有啥吩咐？”
我手指头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琢磨了一下，冲她抬抬下巴，“回来坐下，再说两句。”
“是！”顾婕又噌噌噌跑回来，坐姿那叫一个端正。
“是这样，”我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之前给你的钱，除了收拾自己，还有个事儿要你办。”
顾婕眼神瞬间就亮了，带着点兴奋，“前辈请说！”她就怕自己没用，现在终于又有任务了！
我故意放慢语速，拿捏着度，“我寻思着吧，咱也得搞点情报来源，你懂吧？”
直接说要打探消息，显得太刻意，得换个委婉点的说法。“多余的钱呢，就当是活动经费，去收买点人，打听点消息。”
顾婕立马领会，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前辈想打听什么消息？”
我往椅背上一靠，手支着下巴，姿态要放松，要显得这事儿不重要，“也没啥特别的，”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就是突然觉得，弄个私人书库好像挺有意思。”
顾婕眨巴眨巴眼，有点懵，“……书库？”
我点点头，“对。各种书都要，凡人看的，修士看的，讲历史的，杂七杂八的都行，什么商人游记啊，野史秘闻啊，只要是书，有字的，都给我弄一本回来。”我得把范围说广点，免得她只盯着修士相关的，那样反而容易暴露我的真实目的。
顾婕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没搞明白，一个没啥背景的修士，要这么多书干嘛？又不能当饭吃。“……前辈，您是……大儒？”她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疑惑。
我被她逗笑了，“我像吗？”
“……不太像。”顾婕很实诚地摇摇头。
“这就对了嘛，”我笑了笑，“我就是单纯……喜欢知识，不行啊？”最后一句带着点玩笑的意味，缓和气氛。
顾婕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这“奇葩”的理由给噎住了，但还是点了点头，“明白了。”显然一副没完全懂，但前辈说啥就是啥的样子。
我从物品栏里又摸出十二枚金灿灿的金币，堆在桌子上，“这些是额外的，”我把金币往她那边推了推，
“拿去换灵石也行，换草药也行，雇俩保镖壮壮声势也行，随便你用。就当是……对你的另一个考验吧。”最后一句，算是给她点压力，让她更上心。
没想到，顾婕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挑了挑眉毛，“咋了？有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前辈……我只是个淬体境初期……”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不安。
“然后呢？”我语气平静，等着她的下文。
她攥紧了拳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如果我带着这么多钱到处跑，太显眼了，容易惹麻烦。万一被人盯上，以为我身上有好东西……轻则被抢，重则……小命不保。”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哎呦，这小丫头，还挺有危机意识的。
我叹了口气，再次把手伸进了物品栏。看来还得给她加点保障。既然要派她出去办事，总不能让她还没开始就挂了吧？
手腕一抖，三份卷轴出现在手中，都是卷好的，用丝带扎着，看着还挺精致。
顾婕眼睛都直了，盯着卷轴，“这、这是什么？”语气都结巴了。
“魔法卷轴。”我把卷轴依次摆在桌上。
她一脸茫然，显然是没听过这个词儿。也对，修仙界的人，估计没见过魔法。
我无奈地解释，“就是一种……蕴含了魔法力量的东西。你只要撕开就能用。”尽量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卷轴又缩了回来，像是怕烫手一样，“是……什么样的魔法？”声音带着好奇和一丝畏惧。
我拿起最上面的那份，指给她看，“这份是‘闪烁’，一种瞬间移动的魔法，距离不远，但保命够用了。”
顾婕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微微张开，“瞬、瞬间移动？！”这可是好东西啊！
我指着第二份卷轴，“这份是‘传送’，比‘闪烁’距离远，但要稍微等个两三秒才能发动。”
最后，我拿起最后一份，点了点，“这份是‘隐形’，顾名思义，用了就能隐身，跑路用的。”
顾婕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卷轴，眼睛里像是闪着光，那表情，就差没把“无价之宝”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前辈……”她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些……对我来说，太贵重了……”
“确实挺贵的，”我承认，“但你现在是我的人，不是吗？”我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审视。
她立刻挺直腰板，语气坚定，“是！顾婕誓死效忠前辈！”这话说得，跟发誓似的。
“那就对了，”我满意地点点头，“我的手下，我得负责你的安全，对吧？别动不动就死了，多麻烦。”虽然嘴上嫌麻烦，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顾婕嘴唇微微颤抖，眼眶好像有点发红，这就要感动哭了？至于吗？
我没理会她的情绪波动，继续自顾自地说，“要是有能直接用的魔法戒指就好了，效果一样，还能反复用，比这卷轴划算多了，可惜啊……”我故意叹了口气，装作有点遗憾的样子。
顾婕愣了一下，不解地问，“前辈，那……为什么不用戒指呢？”
我撇撇嘴，“因为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跟你们修仙的真气能不能兼容啊。”
她眨巴眨巴眼，更懵了，“兼容……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耐心解释，“卷轴是撕开就能用的，傻瓜式操作，不用管能量啥的。但戒指不一样，戒指要注入能量才能用，一般是用魔力，但我不知道你们的真气能不能代替魔力，万一用不了，或者用了出问题，那不就完蛋了吗？”我尽量解释得通俗易懂一点。
顾婕听得似懂非懂，估计脑子里一团浆糊，但她很聪明地没有追问，而是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了，前辈。我会……好好珍惜这些卷轴的！”语气郑重，像是接过了什么重任。
“嗯，最好是这样。”我微微一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