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蛰龙惊岁

朱橚蹲在孝陵地宫里啃烧鸡，油手在朱元璋的墓碑上抹出三道油印。竹的机械臂正在调试冰棺，冷气在棺椁表面凝成“到此一游“的冰晶字迹。

“能量液注入完毕。“竹突然扯开衣襟，胸腔里蓝光流转的玉观音与地宫长明灯共振，“宿主将在六十息后进入蜕凡期“

“记得给郑和下西洋的航海图加注释。“朱橚把啃剩的鸡骨头塞进随葬陶俑嘴里，“特别是非洲青蒿产区的经纬度......“

话音未落，冰棺盖板轰然闭合。竹的瞳孔射出七色光束，将整个地宫渲染成KTV包厢般的霓虹幻境。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朱橚看到棺椁内壁刻满陌生笔迹——全是不同年代的他留下的潦草医嘱。

永乐元年春，冰层裂开第一道缝隙时，郑和的船队正驶过马六甲。竹从三宝太监的袖中钻出，纳米躯体裹着咸腥海风：“醒醒，朱棣快死了“

朱橚吐出嘴里的千年寒冰渣，发现左手攥着张泛黄字条：“小心仁宗“——正是他沉睡前写的笔迹，却被水渍晕染成“小心人粽“

“什么情况？“

「靖难期间您埋设的青霉素菌株变异，导致朱棣伤口共生真菌感染」竹的机械眼投射出紫禁城俯瞰图，太和殿屋顶铺满发光苔藓，“现在皇宫是移动的生化武器库“

朱橚踹开孝陵封门石时，正撞见迁都的銮驾。朱棣的龙辇四周飘着青绿色孢子云，随行太医戴着用《永乐大典》书页折的防毒面具。

“老五？！“朱棣咳出带菌血痰，“你不是葬在......“

“父皇托梦说四哥需要人吵架。“朱橚甩出听诊器按上皇帝胸口，“哟，这杂音比当年雄英养的蝈蝈还欢实“

竹突然展开成移动手术室，机械臂从郑和的宝箱里翻出橡胶管。当成捆的南美洲树胶导管插入朱棣胸腔时，朱橚在脓血里看到熟悉的硫化物结晶——与当年朱标所中剧毒同源。

“下西洋的丹药哪来的？“手术刀抵住三宝太监咽喉。

“是...是湘王献的仙丹......“

朱橚手背突然浮现金纹，倒计时显示距离下次蜕凡还有三个时辰。他夺过玉玺砸向宫墙，裂缝中滚出成箱的硝酸甘油片——包装纸上印着“景明二年御制“

“狗日的系统！“他吞下整瓶药片，“原来老子的药都他妈进了自家祠堂！“

子时暴雨倾盆，朱棣的命保住了，朱橚的蟒袍却渗出点点金斑。竹背着他跃上观星台，钦天监的浑天仪正指向朱家村方向。望远镜里，那个酷似马皇后的妇人正在教孩童辨识草药，案头赫然放着《赤脚医生手册》手抄本。

“量子克隆体已迭代至第三代。“竹的机械臂开出绚烂烟花，“建议宿主下次醒后应聘私塾先生“

冰棺再次闭合时，朱橚在棺盖上刻下新留言。当郑和的船队扬起第九次远航的帆，竹正蹲在泉州港教波斯商人提取青蒿素，身后海图突然浮现荧光箭头——直指南美洲的金鸡纳树产区。

而千里外的长陵地宫，朱棣正对着一尊古怪雕像上香。鎏金神像左手持听诊器，右握手术刀，足踏《本草纲目》，背后刻着蝇头小楷：“大明医圣朱橚长生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