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双生劫

朱橚踹开东宫药房的门，怀里的朱雄英烫得像块火炭。竹的机械眼扫过孩子全身，全息投影里跳动的红斑狼疮细胞，让满墙《小儿药证直诀》瞬间成了废纸。

“取牛黄、冰片、犀角...“太医正捧着《肘后备急方》哆嗦，被朱橚用听诊器勒住脖子：“再提犀角老子先给你放血！“

暴雨冲刷着琉璃瓦，朱橚把朱雄英泡进药浴桶。艾草混着青蒿素在水面打旋，孩子背后的紫斑却越发狰狞。竹突然从房梁倒挂下来，机械臂展开成输液架：“建议使用地塞米松“

“用你个头！“朱橚扯开衣襟，露出绑满试管的内衬，“这是老子用蟾酥提的肾上腺素！“玻璃针管扎进朱雄英脚踝时，院外突然传来撞钟声——太子朱标再次昏迷。

竹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双重视野，左眼映着东宫病榻上抽搐的朱标，右眼显示朱家村某个啼哭的男婴。基因图谱在暴雨中重叠，两个孩子的线粒体DNA竟完全一致。

“量子纠缠...“朱橚突然捏碎针管，“好一个历史修正！“

他扛起朱雄英冲向奉天殿，蟒袍下摆拖着一串药瓶叮当乱响。朱元璋正在丹墀上焚香祭天，青铜鼎里滚着朱砂炼制的“万寿丹“。

“父皇！“朱橚夺过丹药砸向盘龙柱，“您要同时害死儿子和孙子吗？“

鎏金柱面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朱元璋的龙须剧烈颤抖。竹趁机展开全息投影，太医院暗室里的炼丹场景清晰可见——太医正正将水银倒入太子药膳。

“陛下明鉴！“老太医突然撕开朝服，胸口赫然纹着北元狼图腾，“长生天终将——“

淬毒的袖箭射向朱标刹那，竹的蓑衣炸成纳米网。朱橚甩出听诊器勒住刺客咽喉，铜制听筒里传出诡异心跳：“咚...咚咚...咚“

“双重心律？“他猛然扯开太医正的衣襟，枯瘦胸腔上趴着个拳头大的肉瘤——那东西正在规律搏动。

竹的激光束切开寄生胎的瞬间，奉天殿地砖下传来齿轮转动声。机械密道轰然洞开，成箱的硝酸甘油混着《天工开物》手稿映入眼帘。朱橚终于明白，那些超时代的药物从何而来。

子夜惊雷劈中宫檐时，朱雄英在朱元璋怀里睁开眼：“皇爷爷，五叔的药好苦...“老人颤抖的手还没碰到孙儿脸颊，怀中小脸突然变成朱家村男婴的面容。

竹的警报响彻云霄：「历史线偏移率突破临界值」

朱橚抱着逐渐冰凉的朱雄英冲向太液池，腰间玉观音发出灼目红光。在跃入水中的瞬间，他看见两个朱雄英的量子态在波光中交织——一个沉向黑暗，一个浮向月光。

当晨雾漫过金水桥时，捞尸宦官发现了诡异景象：周王怀中紧抱的皇长孙尸身，手腕系着朱家村新编的平安结。